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
“不要進入紅色的門!”
“有人把14號的尸體帶走了。”
今天早上死在早餐鋪里的任平,他的直播等級比宋天高了兩個度,卻依舊沒能勝利撿回一條命,死像還如此凄慘,看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難度很高。
秦非卻并不覺得意外。
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心之迷宮的規則不算太復雜,條例與條例之間呈明顯的關聯狀態,觀眾們很容易便能看出,第6條規則,對應的大概率是第2條。
噠噠的聲響,聽得光幕前的觀眾心里發慌。這里溫度很低, 每一寸陰影中都滲出森然之意。R級對抗副本。
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幾個小小的東西順著他的動作砸落在地上。當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來:
三途實在不想看到秦非這樣有著無限潛力的新人玩家,成為別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那些死于往年村祭的村民,本質上其實也是被林守英殺死。
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
折騰了半晌。
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他說話時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合十,琥珀色的瞳仁亮閃閃的,完全就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慶幸模樣。
秦非猛地抬手,同時腳下發力,狠狠將面前那人向一旁的墻壁踹去!秦非握住了那只裸露在深綠色簾幕之外的手,用力反向一掰!蕭霄已經快要被嚇得靈魂出竅了。
利爪破風而來,撕破了道士長長的衣擺。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
會不會挖出什么嚇人的東西來……
完成起來難度應該不會很大。這姿勢也太夸張了,小孩看到都要嚇哭吧!可是,他們的時間就只剩下這么一點點,難道還要他們一間屋一間屋地去搜不成?
“從我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仁慈的主, 并將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規劃之外。”
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怎么說什么應什么???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
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他又回到了表世界。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他小聲說道。鐵鏈長度不足30厘米, 走路時只能小步挪移,雙腿根本無法正常開合。
“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了!我都有點可憐他們了。”
如果儀式完不成……被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盯著看, 宋天剛走進活動室就手足無措地僵在了原地。
林業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中間,顯得手足無措。“快看,那邊有人開盤了,賭這個主播會不會**開花!”
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前面幾人進門時,他分明是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的。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
他們是打算繼續去探索副本沒錯,卻還沒來得及出發。E級游戲大廳徹底炸開了鍋。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
布告臺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木質告解廳正靜靜佇立在墻邊,紅棕色的木柜前掛著一塊深綠色的絨布,里面漆黑一片。
既然不可能,那還操什么心,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先睡個大覺,做個舒服鬼!
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那是一顆被玻璃紙包裹著的硬糖,被神父掌心的熱度弄得粘膩融化,散發出一股沉悶的水果味。
作者感言
為什么他在王明明的臥室中沒有找到和父母關系有關聯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