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四散奔逃的村民。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
秦非站在圍墻旁的陰涼處,瞇起眼睛望向遠方,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遠處向這邊走來。緊接著,規則下方浮現出新的內容。秦非的心跳開始加速,垂落在身側的指尖傳來輕微熱意,呼吸急促, 血脈翻涌。
“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怎么會有這種人,拿別人的命來送人情啊??到底是什么樣的技能,可以把鬼火嚇成這樣?
這棟樓每層十多個房間,前后共有兩道樓梯,上下從不擁擠,誰還會去管什么安全通道呢?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再醒來,就是三天前,大巴已經快要開到村口了。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雖然眾說紛紜,但實際上,這波純粹是觀眾們想多了。
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蕭霄:“……”
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我們正身處圣潔的教堂中,或許,每日所需要做的,就是向主進行禱告?就像修女所說的那樣,保持身心潔凈。”這樣嗎……
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緊張起來。
越來越近。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他又問了一遍:“司機先生?”
譬如他身上為什么會有污染源的氣息?
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
鬼火被他毫無預兆的動作被嚇了一跳:“你不是說晚點嗎?”秦非眨眨眼,扭頭看向孫守義。不遠處,鬼女的另一分身因為失去主體的操控,已然消失不見。
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語指代,他頓了頓,繼續道,“怎么和別家門口的顏色不一樣?”
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在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中,主播和觀眾之間是無法實現任何直接交互行為的,觀眾們沒法發彈幕夸獎或吐槽,看到盡興時也無法給喜歡的主播投送任何打賞。
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對不起!”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你們懷疑那個大爺就是彌羊??”
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秦非細細品味著這三個字。
他是真的,沒有多少能夠在副本中自保的資本。她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了什么。“秦大佬。”
蕭霄在看見僵尸的第一時間便從身上抽出了一把黃符,咬破指尖,就著鮮血在上面飛快繪制起了圖案。
秦非充耳不聞。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他試探著想要向前。很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你能不能聽話點!”鬼女氣急敗壞地教訓起自己的手。
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他們在瘋狂討論與劇情有關的話題,以至于那些內容在秦非面前全部都被屏蔽掉了。
林業愣在了原地:“那、他們就沒救了嗎?”
村長就在辦公室里,蒼老的臉上布滿胡須,干枯的皮膚像是一顆常年未經日曬的樹。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秦非驟然明白過來。
作者感言
這個猜測可以說是精準地道明了真相,說是預言帝也不為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