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咳咳。”12號很強(qiáng),6號明白,他不可能自己一人殺死對方。
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qū)內(nèi)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
所以,祂是像那種傳說中的神明一樣,全知全能、無所不知嗎?“你呢?你的陣營是什么?”崔冉抿了抿唇,還想繼續(xù)套話,笑容滿面地看向自己面前那個雙馬尾。蕭霄自從進(jìn)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dāng)然也一樣。
導(dǎo)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
“我艸!我艸!我CNM的副本!”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他不是認(rèn)對了嗎!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yuǎn),又似乎很近。
最后一味材料,人血。
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還可以這樣嗎?
他上前想去問小桑,小桑卻不理他,只是看著他,離開嘴無聲地笑,笑容陰森又滲人,把宋天嚇了個半死。秦非敏銳地覺察到,蘭姆的情緒似乎有些不正常。
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wǎng)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jīng)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修女雙手交握成拳放在胸口,語氣虔誠而又小心翼翼地發(fā)問:
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qiáng)裝的鎮(zhèn)定瞬間炸開。顯而易見,在這支玩家隊伍中,已經(jīng)有人被神像盯上了。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清晰的系統(tǒng)播報聲響徹在每一位玩家耳畔。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zé)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溫?zé)岬难喉樦?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
蕭霄望著那個方向,神情中有一絲難言的復(fù)雜:“也許我們就不該告訴他們這些。”——就像剛才迷霧中那人所做的那樣。
我我理解你想要安慰我的心情,但是大可不必。徐陽舒認(rèn)命,回憶起早晨的經(jīng)歷來:
“她說,指認(rèn)成功,抓鬼環(huán)節(jié)已開啟。”
薛驚奇能夠想到的,秦非一樣能想到。
三途將信將疑地挑眉:“什么事?”他大約摸是明白了秦非套近乎的思路。說完那些,秦非邁步走向餐廳門外。
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xì)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即使是在和三個闖入者怒目相對的如此危急的時刻,14號依舊不忘輕拍著手臂,哄著懷中的“寶寶”睡覺。
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
“可是,他們畢竟找到了徐陽舒啊。”有靈體提出了不同看法, “說不定他們幾個去徐宅,真的能找到一點以前的人找不到的好東西呢?”
他心里這樣想著,嘴里也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這兩條規(guī)則單看似乎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 尤其是第七條,語焉不詳,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他們下午商談時分明說得好好的。
觀眾們眼睛一閉一睜,玩家就死了,直播就結(jié)束了!身后,秦非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jǐn)噥y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zhì)。
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吃飽了嗎?”
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沒有時間和小桑干耗了,宋天只能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找。
體驗世界的玩家們經(jīng)驗不足,在恐懼的壓迫下通常會選擇謹(jǐn)慎行事,每一步都沿著規(guī)則設(shè)定好的道路行走,直至最終被規(guī)則吞噬。“通關(guān)需要24分,而我們只有24個人,你必須要把包括自己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懺悔一遍,才能滿足通關(guān)條件。”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
村民們早已回了家中,路上唯一的光源只剩下道路兩旁,一戶戶村民門口擺放的蠟燭。說誰更優(yōu)秀, 另一方都會覺得不服氣。
或許,在尋找出口這件事上應(yīng)該努力的,并不是他自己。“小心!”林業(yè)的呼喊伴隨著拉拽的動作,將秦非從散發(fā)著血腥氣味的尖牙前帶離。
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tài),在如此險要的關(guān)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guī)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yuǎn)……”
輕輕捏一捏, 已經(jīng)完全硬了, 可見已然死去了許久。林業(yè)想了想,轉(zhuǎn)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眾人心思各異,但,神色最為緊張的明顯還是14號玩家。
作者感言
很快,這座游廊中便再也不存在片刻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