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體驗區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域。“這你就不懂了吧,發掘新劇情和NPC,就是我們主播的拿手絕技, 上一場直播他也挖出了好幾個新角色。”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
糾纏不清是無意義的,他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個煩人又愚蠢的邏輯閉環,一點也聽不進別人的話。
還有呼吸,四肢健全,不見傷口。直播大廳里,圍觀靈體們差點被這一幕笑死。外面傳來修女的聲音,在晚餐即將開始之時,那些頭昏腦漲的玩家們終于清醒了些許。
回想適才的奔跑過程,秦非意識到了一件事。
周圍的玩家們從震驚中逐漸回過神來,看向徐陽舒的一雙雙眼睛幾乎發著光。夸張怪誕的電子合成女聲在虛空中響起,狹小的空間內聲浪翻滾,震得秦非耳膜生疼。
徐陽舒快要哭了。他的手指指向的方向,11號正站在角落發懵。
否則在直播間里影響不好,萬一被系統判定成消極游戲,說不定還會弄出什么些騷操作來為難他們。
她抬頭向那邊望了過去。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形容可怖的鬼怪越靠越近,前兩場每次選用的都是全新的、從未有人看過的副本世界。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臥室里,同樣什么都沒有。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
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發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
——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可是他不想問,和系統不讓他問,二者之間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說著他起身就要走。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
與此同時他們還聽見一個似有若無的,冰冷的機械音,消散在耳畔: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
他連忙又將眼睛閉上。
聽完孫守義的話,那人理智稍稍回籠,強行將身體向后靠了靠。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憂。這么快就來了嗎?秦非伸出手,卻從那女人和蘭姆中間穿了過去。
醫生卻搖了搖頭:“不。”
順便用腳后跟將床底那堆東西向里踢了點,確保對方完全察覺不到。“11號剛才向6號投誠的舉動被其他人看見,肯定還會有人心動,和他們統一戰線。”三途道。值得分享的信息點的確很多,蕭霄一路高談闊論,引得眾玩家們時不時發出“哦~”的驚嘆聲。
村長這下是真的不理解了,“那你不害怕??”
還是省點力氣吧,別在敵對公會的同伙面前丟臉了!“噠、噠、噠。”
……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蕭霄看得很清楚,秦非是在聽見林業慘叫聲以后特意往那邊過去的。
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追逐倒計時:1分00秒00!】
只差一點點,就能直接越過D級世界,直接升到C級世界去了。他陷在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里面,四肢被禁錮,難以動彈。那該怎么辦才好呢?
走廊里黑洞洞的,像是某種通往異度空間的入口。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
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
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她領著眾人向外走,一間開闊的大廳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尊敬的神父,我要向您懺悔,犯了偷竊的罪。”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
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所以在副本里的這幾天,你最好時刻保持情緒穩定和心情愉快。”說著太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眼神中簡直寫了一行字:沒事千萬別找我,有事也別找。這兩個電鋸狂魔是追逐場景中的怪物,這令他稍微得了些安慰。
作者感言
“這個我已經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有52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