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和爸媽去得都早,后來我早早就出來混社會,也不知該做什么。”彈幕才剛開啟,激烈的討論聲就已經在響徹了E級直播大廳的一角。
而很快,更加令他頭發昏的事發生了。近了,越來越近了。2號被帶走,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違反了副本規則。
他在腦內一遍又一遍預演著自己的計謀:
程松也就罷了。“蘭姆給那座迷宮取了個名字,叫心之迷宮。它位于兩個世界中間的迷霧地帶。”……
還差得遠著呢。眾人心思各異,崔冉拍了拍宋天的肩:“這墻看著還挺高,你中午是怎么翻過去的?”好家伙,外置點頭,真是這輩子頭一次見。
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蕭霄的臉都黑了,不就是一個女鬼,他見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嗎?孫守義試著跳了一下,青白交織的僵尸面孔上浮現出一絲愁容。……
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
到最后,幾乎是大跨步奔跑在過道里。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
看清那東西模樣的一瞬,秦非的瞳孔猛地緊縮。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在第一輪的四角游戲中,林業作為最后一角的選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開始所在的那個初始角。
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啊啊啊啊????”
這兩條規則。那截哨子現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王明明家的確異常得十分明顯,但,起碼從目前表面上暴露出的這些來看,秦非還沒能找到什么足以說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就是鬼的鐵證。
秦非點點頭,將棺材蓋歸回原位。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棺材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
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
秦非挑眉:“十來個吧。”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
“好啊,你先出來吧。”秦非道。
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他才終于明白,為什么蕭霄每次提起這里, 都會露出一臉菜色。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身體依舊向前,頭卻270度地扭到背后,幾乎扭成了一個麻花!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
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他現在玩的不是陣營對抗賽嗎?其實秦非早料到了這一天。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
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
……
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反正你沒有尊嚴。
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青年柔順的發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
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
與上回不同的是,那股禁錮秦非的力量消失了。客廳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電視背景墻卻被刷成了暗紅。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
作者感言
鬼火被他毫無預兆的動作被嚇了一跳:“你不是說晚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