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污染源啊!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神明高高在上,卻又語意溫和。
秦非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p>
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光幕前,所有靈體都擠擠挨挨站在一起觀看直播,他卻獨自享有一個座位??吹綁炆浇谘矍?,眾人心跳加速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
聽到這句話,秦非驀地轉頭,那迅捷的動作將在場另外三人都狠狠嚇了一跳,生怕他扭脖子的動作刺激得鬼嬰大人不高興。
有人躺在走廊一旁的囚室內,有人身處教堂中,而更多的人,則分散在迷宮游廊的各處。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隨后,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一節(jié)細細長長的鋼筋,捅進了貓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
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而凌娜則一手攀住祭臺的邊,身型晃動,眼看就要步上刀疤的后塵。
又被四號偷走尸體,放在房間。“讓我來看一下記錄……以前通關的玩家歷史最高的告解分是19分,全都是他們一個個偷偷觀察、甚至是幾人聯(lián)合圍堵逼問出來的成績。”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
遠方不遠處,一抹陰影一閃而現(xiàn),出現(xiàn)在岔道的盡頭???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等你下次出來的時候,我會幫忙,將6號和他的兩個朋友引到你這邊來?!毙氯诉M副本時身上的武器都會被系統(tǒng)清洗,刀子這類器械是絕對不可能帶進來的,因此刀疤拿出的匕首只會是系統(tǒng)生成的天賦武器。但如今這個笨蛋顯然無法擔此重任。
在接下來的近一刻鐘時間里,女鬼在秦非面前表演出了“一百種作死方法大全”?!霸撜f不說,這套衣服真的好好看啊?!?/p>
老板娘懶洋洋窩在柜臺后面,半閉著眼打瞌睡?!爸鞑サ?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
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身體不動,頭卻隨著秦非行走的軌跡不斷扭動著。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
秦非:“好。”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
鬼嬰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興奮地啊啊直叫。
“?。?!僵尸?。?!”
可以看出,她腦袋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努力思考著事件的合理性。程松也就罷了。
“只要你們愿意出積分,我手上有號碼牌,馬上就能進去,一分鐘都不用等。”他搓了搓手,目光中流出幾許期待。被面掀開的瞬間,屋內幾人均是一愣。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
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電光石火之間,鬼火想出了一個算不得絕妙,但已是唯一能夠挽救他們的方法。
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中找出答案。
“每個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閉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
十來個玩家湊在規(guī)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這蠟燭秦非在這場直播中用過好幾次,但不知為何,從他進了心之迷宮的門以后,蠟燭就再也點不燃了。
薛驚奇思忖片刻:“八成是有問題?!?/p>
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她就那樣依舊舉著砍刀,在無數(shù)靈體提心吊膽的關注之下,慢悠悠地靠近玄關,靠近玄關旁的主播。形式嚴峻,千鈞一發(fā)!
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老板娘特意來提這個問題,簡直就像是在刻意引誘他們犯罪一樣。“笑死了,主播怎么張口就來?。???”不能停!
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yè)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
實在太可怕了。由于過度緊張,有人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
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
作者感言
他下意識的手腳并用向后退,退了幾寸后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