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到底是哪來的D級主播,人氣都快要比A級主播更旺了?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
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現,自己的直播間人數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秦非還想再問點什么,蕭霄卻轉而聊起了黑羽工會來。
如同剛剛牙牙學語不久的嬰孩的囈語,根本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么。也就是說,秦非能夠躲過那一劫,完全是因為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要不, 那個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呢?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
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秦非伸手去抓那本書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
徐陽舒哂笑了一下:“其實……也還有點別的。”一雙般略微突出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結算空間的墻壁看。
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由于過度緊張,有人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良久。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
鬼嬰卻對自己的造型十分滿意。關山難越。
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蕭霄搓了搓胳膊,瞇起眼睛謹慎地觀望著四周:“咱們該不會鬼打墻了吧?”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
蕭霄深深地自閉了。“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很好啊,風景不錯,村里的大家也都非常友善。”
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當時秦非就那樣閑閑站在一旁,揣手看著他們。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
如果此時的蕭霄是上個副本中,智商正常的那個蕭霄,秦非會選擇直接讓蕭霄來完成任務。蕭霄在旁邊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挑選圣嬰和圣子究竟是要做什么,修女直到現在也沒有告訴過他們。
“臥槽!”三途激動到爆了一句粗口。
他可是一個魔鬼。……他們好像并不一定能撐過全程倒計時。
“哦哦哦我又記起來了!”蕭霄忽然一拍大腿。
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怎么了?”
自殺了。他頓了頓,道:“我建議你們去村東。”但他沒成功。
秦非當然不是妖怪。
明明她在外面的時候臉色都能臭得夾死蒼蠅,怎么來到屋里突然就變了個樣呢?秦非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
可是,她能怎么辦呢?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
秦非將走廊靠近教堂這一頭的門也上了鎖。
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所有的東西上都有著標號, 不容混淆。“傳教士先生?”
……就,還蠻可愛的。三途:“?”
苔蘚,會是祂在這座迷宮中的監視器嗎?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孫守義尷尬死了,但又不好意思說。
恰好秦非就有。
作者感言
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