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門的左下角裝了一個門吸,玄關右側的地面上沒有擺放任何拖鞋等物品。
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
他在門前清了清嗓子,抬手,十分禮貌地扣了三下門。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當時他還以為,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規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蕭霄一愣,忽然福至心靈,他也跟著擺出一副焦灼的模樣,連連點頭道:“對啊對啊,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時時刻刻受煎熬,真是太痛苦了!”
“是林守英嗎?”林業問。直播光幕另一側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
腳步頓住,他最終還是沒能克制住自己的求知欲,轉頭看向秦非:
“我叫薛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說著她向外走了幾步,將側門前的位置讓開:“你們想參觀的話就直接進來吧,現在幼兒園里剛好有小朋友。”
聽鬼火說,那個蝴蝶一向肆意張揚,是個非常任性妄為的人,一旦想要什么就必須要弄到手。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并沒有小孩。
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醫生看起來很聰明,一旦被他識破,后果只會更加糟糕。有觀眾當場密恐發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出了一聲干嘔。
“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事情為什么會往這種方向發展???蕭霄一個頭兩個大。
“找什么!”
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秦非:?
玩家們對此無計可施。登上木船,穿行于漩渦暗礁之間。這根本就是副本的陰謀。
在見識過車外的怪手以后,刀疤對這個直播世界的認知顯然更深了一些,這里不僅危機四伏,還充斥著各種用科學常識難以揣度的生物,那司機……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鬼火講得起勁,擺出一副“就讓我來考考你”的樣子。
秦非:?這么輕率就對別人產生好感嗎?而事實上,他正盯著墻角的某個東西。油炸???
秦非略帶遺憾地無聲嘆息。
現在時間還早。“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
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
因為在圣嬰院副本中被他殺死的人都是活生生的。卻在躲閃的瞬間聽到了一道出乎意料的聲音。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
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
留給他們找材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要被笑死了,漂亮女鬼向左,主播就向右,漂亮女鬼向右,主播就向左。”
作者感言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