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一巴掌。
原來人在倒霉的時候是真的可以這樣倒霉。此時此刻, 他正半跪在迷宮的墻壁邊。他錯了,他真的錯了,這個人的臉皮沒有最厚只有更厚,每次都能成功刷新他的人生觀。
秦非的眼前涌起一片迷霧。前方不遠處,司機正安靜地開著車。
“這新人是個傻X吧,自作聰明!”這一塊塊低矮的墓碑完全不足以成為成年人的掩體,所有人只能拔足狂奔,在被一個鬼怪抓住之前, 沖到下一個鬼怪身邊。再死一個人就行。
就像14號和神父所說的那樣,醫生并不在這里。哨子就藏在沙堆里,這一點從任務提示中就能看出來。
據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
靈體抬手摩挲著下巴,嘿嘿一笑。有人不明就里地發問:“為什么?”
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又或許是想說些別的。
“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
每個人都坐在了標著自己標號的專屬座椅上,修女走進餐廳時,看見的正是眼前這樣整齊又規矩的一幕。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張臉,怎么現在一看到他笑,他們心里就發怵呢??
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右邊僵尸點點頭, 又搖搖頭。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砰!”
半晌,他終于開口:“可以。”
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度條。“臥槽!!!!!”
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他剛從過渡中心那邊出來。”
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四人剛一踏入中心城的區域,一個人影便從旁邊竄了出來,直直攔在他們身前。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
這僵尸是有什么毛病。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三途一怔。
“雖然他們有著相同的長相,但蘭姆絕對不可能是24號的里人格。”
“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
最重要的是。缺了一角的包圍圈眼見就要被右邊僵尸所突破。下一瞬,義莊大門被人從外退開。
難道是他聽錯了?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
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說來話長。”徐陽舒答道,神色間頗有些悶悶不樂。
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而祂想解釋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
秦非試了手中所有的鑰匙,仍舊打不開,便也只能作罷。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走廊左側,那些被關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
它也很清楚,在這樣劇烈而大幅度地接觸墻壁以后,它肯定是逃不掉了。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
可是秦非進了那個黑暗空間,脫離了系統的管轄。輕而細的足尖落地聲始終未停。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
作者感言
修女說話就像猜謎語,假如真的按她所說的那樣,只要虔誠就能得到積分,那現在多少也該有一兩個人拿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