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這是什么意思啊,沒人受傷醫生就不會出現嗎?”
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
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無處發泄的怒火被秦非的話引燃,修女不假思索地譏諷道:
誰知道這個12號這么難對付!
“吃飽了嗎?”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
“小秦我的神!預言帝非你莫屬!”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
蕭霄臉頰一抽。直播大廳,體驗區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域。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
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
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聽不見了。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
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秒,3號只聽見一道嗓音溫和的男聲十分輕松地說道。
說得好像非常有道理,他竟然完全沒辦法反駁呢。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
他扭過頭向秦非道謝:“還好有你——”再說,從目前已知的信息來看,這場直播起碼要進行七天,副本不至于在第一天的最開始就給大家設置一個必死局,這些棺材,十有八九和剛才的稻草人僵尸一樣,只是嚇唬人的障眼法罷了。
輕而細的足尖落地聲始終未停。
捉迷藏是一個群體性活動,假如玩家,真的能夠通過捉迷藏來召喚出女鬼,秦非覺得,大概率會是以下這樣的場景:秦非不需要補充san值,而E級商城中可購買的武器類道具又只有那么兩三件,秦非苦于道具格子填不滿,干脆將所有空格都放滿了低級共享血瓶。
這地方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直播大廳陷入了新一輪的沸騰。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
系統將它創造出來,大概就是為了鍛煉玩家們的腿力。
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
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這是我的。”秦非指了指那個空心的吊墜。各個級別的直播大廳中熱鬧非凡,歡呼的,喝倒彩的,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視角無聊的,說什么的都有。
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秦非想起在上個副本守陰村中,鬼女曾經告訴過他:
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十來個。”如果秦非愿意和她搭檔,他們拿捏6號的可能性一定會直線上升。
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林業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秦非:……
蕭霄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他將眼睛閉上,不想再去看周圍,悶著頭,自顧自往前沖。昏沉與黑暗如潮水般席卷而來。“在圣嬰院中,主將會注視著所有圣嬰的一舉一動,每一份善良或罪孽,都會成為主挑選圣子的評判準則。”
而且這種差距,在這個副本中好像格外明顯……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滴落,傷口處皮肉綻開。
“你不是喜歡鮮血,不是喜歡殺戮和破壞嗎?”“正門擺著三炷香,東西南側各有一捧草木灰,門口懸白幔,屋內懸銅鏡。”秦非面無表情。
瞬間,彈幕中驚起罵聲一片。
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纏上了。蕭霄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而剩下的玩家則迷茫地互相望著。
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業,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生息最好的去處。
作者感言
可偏偏系統將大家投放的初始位置實在所差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