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這一次,他果然看見了倒計時提示,隨著數字由一歸零,懸浮在半空中的計時器碎成了一顆顆粒子,消散在空氣中。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
蕭霄、孫守義和程松同時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匯處,主人公卻伸手搭上了林業的肩膀:
“哨子——”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環境,也有人已經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說完他開口問道:“你能猜到任平為什么會死嗎?”他們想走, 可根本走不快,也不知該走到哪兒去。……
“咔噠?!敝辈ゴ髲d里,圍觀靈體們差點被這一幕笑死。
高階靈體搖了搖頭:“我不覺得徐陽舒能有這種本事。”“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蕭霄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現在比僵尸的更僵硬。
撕拉——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王明明的父母非常、非常疼愛兒子。
……
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他實在看不出那個只會笑的小白臉有什么特別之處,可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所有玩家中,他是第一批來到寢室區域的。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
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這些秘密肯定要靠我們在完成抓鬼任務時,一點一點去挖掘出來?!?/p>
他好迷茫。
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媽的,剛才光顧著跑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屁股蛋子都快露出來了。
那些新人全都圍攏了來,就連老大爺,同樣也在猶豫過后也站了過來。
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隨著全新的支線底圖的出現,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終于不再停留在一些諸如“主播的腰好細”、“主播的手好白”、“主播扇人巴掌的樣子真好看”之類的奇怪點上,轉而紛紛探討起副本劇情來。
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當然,他們并不是同情玩家們,僅僅只是為變得愈加刺激的劇情而歡欣雀躍罷了。
“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一步一步。林業有點難以置信。
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即使我們變成了死人,也一樣不可能靠‘走’離開這個村子?!背趟梢贿呎f,一邊像是不經意般望向林業和凌娜。
隊中霎時泛起一陣低語,秦非朝著那人影看了過去。工作,工作!
“我他媽……下次這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作為一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
有了這條規則的警告,進入迷宮的人勢必會加倍小心,讓自己穩穩地走在路中間?!凹热皇菍官?,紅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社區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里的鬼?”林業給出了推斷。“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快放開我,快放開我!”
沒人應和,也沒人否定。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接連敲響了十二下。
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
副本會這么缺德嗎?秦非低垂著頭,邁步跨入屋內。
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代化信息?!安徊徊徊弧!背龊醣娙说念A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如果儀式完不成……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雖然是建立在欺騙基礎上的角落。
作者感言
此次預選賽的4個主題分別為《三個國王》、《密樓鬼影》、《創世之船》,以及《幽魂湖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