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只要你保證不亂說話,我現在就可以出來,可是……”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但由于他才剛死,魂魄尚未完全離體,肉身和靈魂不能分離,因此他的肉身竟也跟著黑白無常一道去了地府。
“你的心真的硬得像石頭!!”——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直播大廳陷入了新一輪的沸騰。
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tài),在如此險要的關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
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秦非聽他們張牙舞爪地嚷嚷,尷尬得直挑眉。幾個過去常看這場副本的觀眾如今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香餑餑,它們就像實時游戲解說一樣,不斷發(fā)表著自己的看法。
他對它挺感興趣,它看起來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鮮玩具。極具危險,十死無生。——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
有觀眾偷偷說。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
我特么……什么時候說要給全體游客身上抹黑了?!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他抬起頭,與黃袍鬼四目相對。
難道12號自己不想通關嗎?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
直到某個瞬間。秦非握住了那只裸露在深綠色簾幕之外的手,用力反向一掰!
秦非挑眉,這么桀驁不馴?“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她開始說一些秦非聽不懂的話。“但事實上,積分不過是擢選‘圣子’的手段罷了。”
作為一個長期混跡在迷宮中的NPC,它自然知道迷宮的墻壁里藏著什么秘密。
不知6號準備如何解決這個局限,但,總之,他們結盟,對三途與秦非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相反,由于雙方之間的積分懸殊過大,三途和鬼火很有可能會選擇反過來協(xié)助12號。
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fā)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
人的精力有限的,秦非曾經見過有些人,在身體的一部分殘缺以后,另一部分就變得十分敏銳。已經沒有路了。“我算是知道主播為什么會被投放到這個副本了,他的氣質真的好適合這里我笑死……”
一聲祈禱,喊得驚天地泣鬼神。他說完后人群中沒什么反應。
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看樣子,他應該昏迷了不短的時間,久到他直播間的觀眾都跑去別人的視角了。或許,鬼女說的的確是實話。
能夠攻略npc的技能,未免也太逆天了。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
王明明該回家吃午飯了。
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那些不明情況的觀眾們聞言,不由得紛紛露出駭然之色。
殺人這件事,要耗費的成本太高。
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
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
秦非一攤手:“猜的。”“終于把您等來了, 是村祭要開始了嗎?”
孫守義與程松望向談永幾人的眼神明晃晃地寫出了不滿。
“醫(yī)生以為他控制住了蘭姆的病,但實際上并沒有。”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tài)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
有修女在前, 大家暫時都不敢開口說話——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成扣分項?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雖然粉絲對偶像總是會存在著一些濾鏡,這可以理解。
作者感言
因為圣子必須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