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能夠在亂葬崗中開辟出一片獨屬于自己的鬼蜮,甚至能與副本主規則相抗衡,毫無疑問是副本中極為核心的角色, 出現一些和他有關的新劇情也無可厚非。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
兩分鐘過去了。鎮壓林守英的儀式失敗,林守英的殘魂被放了出來。
人群中,有好幾個玩家都悄悄變了臉色。在敲得指骨發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他們要想趕在凌晨之前回去,就必須要加快速度才行。
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他伸手,將右邊僵尸的頭輕輕拂開:“婉拒了哈?!薄究梢圆捎每诳诘姆绞娇诳凇?
剩下的內容,例如具體的煉尸方法等等,都由秦非默默記在了腦子里,
秦非挑起半邊眉梢, 詫異地看著林業。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不痛,但很丟臉。薛驚奇的心臟狂跳。他就在距離王明明最近的地方,對方眉梢眼角蔓延出來的不悅, 令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緊張。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
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三途,鬼火。看樣子,應該是黛拉修女和他們特意叮囑過。
當他看見告解廳里的秦非時,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間亮了起來。“……”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
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但,十分荒唐的。
逃命本來就已經很累了,后面那三個怪物追著他們跑了這么久,速度一點都不帶變慢不說,那兩個修女還到處制造混亂。
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
“很多很多,數之不盡。”
“蝴蝶的天賦技能同樣也叫蝴蝶,它可以將蝴蝶的卵植入玩家身體,就像那種玄幻小說里,苗疆的人下蠱一樣?!鼻嗄昴_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p>
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邁著大步前進的血修女遠比秦非更加靈敏,也比秦非更加彪悍。他斬釘截鐵的模樣過于決絕了, 把黛拉修女弄得有些懵。
是??!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
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僅僅遵守規則是不夠的,規則甚至不需要刻意欺騙玩家,只需要隱瞞住一些關鍵信息,就足以在緊要關頭令玩家措手不及。自己有救了!
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他們現在成了真正的活尸。
蝴蝶那張過分精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冷冷的瞥了傀儡一眼。
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
凌娜還以為其他人都已經死了,戰戰兢兢地摸索了許久,卻在好不容易才在零點之前找到了位于濃霧正中心的楊柳樹。
光幕背后,觀眾們同樣對此議論紛紛。“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
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熟悉的男聲混雜在一堆音色各異的呼喊聲中,被秦非精準捕捉。然后,就這樣算了嗎?
“——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
林業抬起頭,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也絕不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觸犯了什么規則。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
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桌上另外三人,心中瞬間浮起了同一個詞匯。
無非是打與被打的關系。徐陽舒:卒!
“咱們是正規黃牛?!鼻胤呛侠響岩?,這是因為神父的右手在里世界被他撅斷了的緣故。和秦非這類白皙清瘦的秀致男青年一樣,凌娜這樣漂亮時髦、凹凸有致的女性也很符合刀疤的審美。
作者感言
秦非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