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后的羽翼變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幾乎將整個臥室填滿。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
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像是有人帶著怒意往這邊沖來似的。
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對于正常玩家來說,越靠近污染源,他們的san值就會降低得越快。
(注:陣營僅可轉換一次,請各位玩家謹慎使用道具。)
醫生沒有繞彎子,直接切入了正題。而告解廳外,混亂的聲響越來越大了。“蘭姆給那座迷宮取了個名字,叫心之迷宮。它位于兩個世界中間的迷霧地帶。”
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
要知道,這種東西雖只是幾頁破紙片,但在需要的人眼中,那就是價值千金。
視線在不經意間瞟向窗外。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該是有人的。秦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仍舊冷冷地盯著薛驚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陰涼處,神情難辨。
秦非語氣淡淡,蕭霄卻聽得一愣一愣。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而三途明顯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
對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遲疑片刻,貓著腰,一路小跑到秦非身邊坐下。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他也沒有過分緊張。
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越來越近。“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的罪。”
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
說不定他就能保住一條命。但他也不敢反抗。
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秦非將信將疑。說完轉身就要走。
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
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這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在我們這群人當中潛藏著一個殺人犯!”
他們遲早會被拖死。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一發而不可收拾。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
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秦非甚至都有點擔心這家伙。
“……”
“不要和他們說話。”秦非無所謂地擺擺手:“不至于,不至于。”
那對父母正在背后望著他。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
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既然這樣的話。”
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要不, 那個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呢?他們二人還是不要過早表現出相互認識的樣子比較好。
“咚——”“圣子一定會降臨。”蝴蝶和他的公會非常出名,對于他們的行事風格,蕭霄以前也曾略有耳聞。
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
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蕭霄有些懷疑,可他側耳細聽,依舊能夠確定: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
——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
作者感言
復眼翅蛾飛到了營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