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答委實有些出乎6號的意料,竟然把他問啞了。原因無他。
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而且在一個鬧鬼的副本里,“炒肝”這名字聽起來多少有點恐怖了。家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看見秦非來了,所有人都很高興。鬼嬰能夠控制自己的外形。
有修女在前, 大家暫時都不敢開口說話——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成扣分項?但呼吸和心跳依舊平穩,就連眨眼的頻率都沒有因此而改變分毫。……
教堂的震顫連帶著告解廳也一并搖晃起來,蕭霄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
他站在門前,似是有些想不通。談永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塊上,幾乎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
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
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
薛驚奇打開了活動中心一層會議室的門,除了少部分不愿聽安排的玩家仍在二樓遠遠向下觀望,其他玩家都已齊聚在了會議室內。三途走進餐廳,繞著里面轉了一圈,向門口眾人搖了搖頭:“沒有。”
直播大廳陷入了新一輪的沸騰。光幕前疑問聲四起。青年垂手站在駕駛座旁,神色云淡風輕:“你說電話線?”
“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
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所以秦非拔腿就跑。
是秦非的聲音。“這是什么意思啊,沒人受傷醫生就不會出現嗎?”
秦非道:“你們多久沒出門了?”“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0號,羅德尼,斧頭殺人魔。
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能夠帶來的隱藏價值。
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
秦非心下稍定。只是,還沒等他鉆演出什么門道,很快,門后便傳來了人的腳步聲。
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三途沉吟片刻,解釋道:“第一次上榜的主播,會被系統公開分享個人實時位置,以及一部分直播截圖。”
他難以置信地望向秦非。
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下一瞬。
“他……”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不,這不是舉手之勞。”秦非正色道,“對于我來說,這非常重要。”她蒼白的鬼手已經緊緊覆在了青年白皙修長的脖頸上。
加入工會的好處不可枚舉,他對此勢在必得。
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林業感覺周圍越來越冷,好像從夏天瞬間快進到了冬天。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
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莫名其妙地被注入了一股勇氣,林業學著秦非那樣舀起一勺塞進嘴里。蕭霄迷茫地扭頭看向秦非:“我說錯什么了嗎?”
他此刻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團空氣,觸碰不了別人,別人也看不見他。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蕭霄抬手掐自己的人中:“好緊張好緊張!”
“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
從昨晚12點到現在,亞莉安已經工作了整整10個小時,接待了532位新人。鏡頭方向一轉,秦非乖巧點頭的臉放大出現在了光幕上。——而且祂一直頂著蘭姆那張臉。
在蕭霄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的時候,教堂忽然地動山搖!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
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秦非又開始咳嗽。
作者感言
“光會討好,找不準目標有個屁用,還不是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