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三途的注意力則放在了秦非的床上。6號見狀,眼睛一亮。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
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
可是,所有老玩家心里都清楚,像這種直播范圍清晰框定在“社區內”的副本,玩家是不可能走得出社區的。
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廂房上,那把大鎖還好端端地掛在那里。青年的目光溫醇和善,語調卻漫不經心。“他們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車和板車搬運尸體,假裝自己是正統的趕尸匠,而更多的人則連面子都懶得做全。”
現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
一石激起千層浪,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
D級玩家若是在生活區租住獨棟別墅,可以隨行攜帶一個不限等級的玩家進入,秦非現在積分多得是,大可以肆意揮霍,蕭霄因此跟著秦非享了一把福。
在規則世界中,有一個所有玩家都公認的事實:
“或者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期間,你有沒有留意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一句話,頓時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他不是認對了嗎!“這就是F級主播的實力嗎?實力就是——完全沒有實力!”
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
且不說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他走遍了大半個村子才終于勉強找到一個愿意理會他的人。
強大如我竟然也有被打敗的一天。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轉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與此同時,屋內空氣迅速陰冷下來,就像是瞬間從白天入了夜。
而現在,他的對面又坐了一個新的蘭姆。位于另一個空間的直播大廳中,一群半透明靈體正圍著F級體驗世界的0039號光幕大呼小叫。
除了“大巴”這個導游自己留下的線索,村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是可以找到導游的。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
蕭霄人都有點恍惚了。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
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忍著不適安靜下來。還有人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很快,秦非耳畔也響起了新的系統提示
有觀眾當場密恐發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出了一聲干嘔。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
能夠藏人的, 也就只有布告臺西南角的那個告解廳了。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現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
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秦非的雙眼驟然雪亮。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
接著,站在空地上的玩家們接二連三的消失了。顯然,這是個女鬼。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性黑影,手中拎著什么東西。
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或許副本為各個玩家分配角色時,在某種方面參考了他們每個人的天性。
他扭過頭向秦非道謝:“還好有你——”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他倒要看看,徐家那本神秘的書,到底是不是藏在這個房間。副本世界中危機四伏,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人在不經意之間中招。
他曾經為了捕捉一個對他抵死不從的A級玩家,設計砍掉了那人的雙手和雙腿。
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有秦非領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靈體抬手摩挲著下巴,嘿嘿一笑。“不對,前一句。”
作者感言
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