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的臉上越發沒有血色，眉心緊皺：“這次任務空間……好像是整條商業街。”

臺前檐下全都落著厚厚的雪，不見半分人跡。在這樣很顯然需要團隊協作的副本中，玩家們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投注向了場內最有存在感的A級玩家。

“雖然你沒有一條條播報，但計算積分的時候可不要偷工減料哦，我會注意看屬性面板里的小票的。”

三人的心驀地沉了下去。現在說一切都太晚了。青年的后槽牙都在咯咯作響：“你可是污染源啊！”

接下來的幾分鐘里，亞莉安從蝴蝶天賦技能的殘忍、通關副本的不擇手段、以及想方設法折磨玩家的陰暗心理等種種角度出發，將蝴蝶從頭到腳批判了一遍。聞人黎明摸摸后腦勺，臉上浮現出一抹奇怪的紅暈。另外幾人不明白秦非是在做什么，但不知為什么，他們卻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走廊前方傳來一陣騷動, 忽然有許多人從各個分支走廊中鉆出來，站在主干道兩側，朝前張望。秦非抬起頭。

“這樣看。”秦非道。秦非：“噗呲。”

或許是因為秦非開始掙扎了，背后的少年箍住他的手臂更加用力。

一道低沉微冷卻語氣溫和的聲音在秦非背后響起。

谷梁壯著膽子，伸手戳了戳尸體的臉。

光幕那一頭，除了數以萬計的觀眾外，系統或許也正緊密監測著副本世界內的一切。

就在他的身體浸入到泳池水中的那一刻，像是一把火在身上燃燒起來了般，汩汩白煙瞬間從落水的方位冒出。數字小幅度地波動著，總人數看似穩定, 平靜的表象下卻隱藏著暗潮洶涌。

秦非半瞇著眼，橘色的光暈透過帳篷布落在他的身上，在他比雪地還要蒼白的臉上浸染上了一抹暖色。

秦非卻又一次開口：“再等等。”鬼火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拼盡自己全身的力氣輕微扭動著脖子，看向一旁。秦非盯著他腦袋上面的字看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沉默。

這要怎么下水？宋天松了口氣，心情卻愈發緊張了起來。

他干脆將眼睛閉了起來，在心中默默數起了數。

秦非試圖按住聞人黎明無果，思忖片刻，一手握拳，猛猛砸在對方太陽穴上！那場副本中，所有玩家都被投放在一片懸崖上，崖壁上遍布著數不清的山洞，鬼蛛在山洞中穿行。

那個被他踹飛出去的玩家名叫江同, 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起來以后面露不忿。三人走出電梯，穿過12號樓的門洞，外面分明是夏日盛夏，彌羊卻覺得好像身處冰天雪地一樣。

秦非一邊跑一邊不斷觀察著道路兩旁，剛剛跑過的的門牌號上寫著1602，轉過一個拐角，走廊兩側的門派又變成了18開頭。他們身上穿的，他們的皮膚，他們的肌肉，全都消失不見。從她目光中毫不掩飾的憤怒來看，十有八九是去逮蝴蝶了。

光幕中的畫面仿佛進入了靜止狀態，玩家們各自坐在雪地中。

秦非嘗試著向那些聲音靠近，卻總是失敗。

登山指南上那些語焉不詳的規則，在這三天里已經被玩家們解析得差不多了。

彌羊被轟走了。秦非幾乎在瞬息之間便明白了對面那人的想法。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句也沒多問，老老實實地蹲下來收拾地上的垃圾。

剛接到這任務時林業還挺高興。谷梁沒有多想, 他只是純粹地感到疑惑，峽谷路面十分平整，在經年累月的厚重積雪掩蓋下, 純白色的路面上連碎石子都不見一枚。狼人社區大門口，保安亭前。

“完了完了，完了，我老婆不會真的要殉了吧！”

烏蒙難以置信：“到了？？”

頭頂，一輪慘白的孤月高懸，白天看上去十分尋常的一棟棟居民樓，在夜風中卻顯出一種鬼影幢幢的陰森感來。他期期艾艾地看著秦非，借著偽裝，羞恥又滿足地喊出了那句他憋了好久的話。很快他就擠到了人群最前方。

水下的灰蛾在吸完那滴血后就重新散開, 要想一直吸引它們, 就必須保持足量的餌料。

來的是個人。

彌羊：“？？？你想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