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貼在墻上的規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畫筆補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難辨的字跡一點點清晰起來,內容竟和林業寫在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3號。“所以,即使我想干掉污染源,殺了24號也是沒用的。”
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唉。”高階靈體意興懨懨,“算了,再看看吧,反正也沒什么別的直播可看。”
一切與之前并無不同。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觀眾人數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復又開始回升。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
之前他就曾給新人玩家們科普過,在直播中,并非所有規則都是一定正確的。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人踩踏的水泥地。
偷雞摸狗被NPC抓現行了。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所以,他不是我殺的。”
可壓力當前,誰又能睡得著呢?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
“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 可是,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霄眉心緊蹙。眾人上前將車門推開,車內煙塵的氣息撲面而出。
12號就像長在了他的房間里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
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
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神父在鐘聲的那刻神色一怔,他皺起眉頭,細細聆聽著。
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那雙渾濁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某一處,像是早已穿過時間和空間的界限,看到了屬于這座陰暗小屋以外的風景。“被、被老板娘拖到店里面去了……”旁邊的長發女玩家小聲接話。
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正常”的副人格。緊接著,觀眾們便聽見秦非開口道:“我們可以再來結合一下第一條規則。”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
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
你倆要只是想一起耍我們玩的話, 能不能直說?“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
……是那把匕首。
他們究竟看見了什么,能夠令他們有如此大的反應?他們嘗試了許多種辦法:
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真是太難抓了!”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真實,半點也看不出是在瞎編,配上他身上那藍白相間的校服,顯得格外有可信度。
【病患因幼年遭受創傷,后未得到及時的心理疏導,而產生嚴重心理障礙。】
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蕭霄站在旁邊,長長地噓了口氣。
頭頂的倒計時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小秦。”
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
那人一驚,抬起頭來。這么敷衍嗎??這可是別人的村子,想在別人的地盤上偷藏東西,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些。
看來離開這個副本以后,他必須要加強鍛煉了。
蕭霄已經快要被嚇得靈魂出竅了。秦非已經站起身:“告解廳。”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
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心OS詭異地同頻了。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薛驚奇被噎了一下,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
“這么恐怖嗎?”只是剛才礙于導游攝人的神色,別的玩家都沒敢上前來,如今導游離開,刀疤在第一時間亮出了他的天賦武器匕首,明晃晃的刀尖直指秦非面門。三途一門心思都放在了留意四周情況上,她沒有打開彈幕界面,即使打開了,她也無法看到直播間內觀眾們給出的的示警。
十秒過去了。砰地一聲!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蕭霄:……可現在, 他的背后已經傳來了陣陣沉重的撞擊聲,以及斧頭劈砍的聲音。
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
作者感言
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