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么都跑到D級大廳來了?”
屋內,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哨子——”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
就在秦非摸不清狀況的同時,車上其他乘客也正陸續醒轉,驚呼與疑惑聲四起。
他將手指抵在唇邊,對鬼火道:
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蕭霄倏地閉上了嘴。
而偌大的教堂中,有個人正呆呆地站在那里。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下面的內容不多,僅僅只有幾行字。
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
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
是撒旦。
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
白癡又怎么樣呢?
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現在他一句懺悔也說不出來,會不會壞什么事兒啊?
而一旦掛墜被液體盛滿,玩家就會徹底失去神智,變成一個無知無覺、只知道遵循天性的怪物。
房間內,除了秦非依舊安然立于原地,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已亂了陣腳。結合他們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線索來看,守陰村村祭需要至少6名玩家作為祭品。
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蕭霄&孫守義&程松:???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但門口的木頭椅子上擺了個擴音喇叭,每隔一分鐘就會播報一遍,不要插隊!不要插隊!”1分鐘,聽起來時間很短。神父沉下聲:“你到底想干什么?”
“嗐,還以為0039號副本要變得有意思了,白瞎勞資大中午飯也不吃趕來新人大廳看。”
“沒關系,我們再往前面找找。”蝴蝶的聲音也雌雄莫辨,“這么短的時間,他走不遠的。”老人的視線在玩家們當中流轉半圈:“哦。”
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王順在禮堂中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不會有人愿意為了兩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三途的神色卻并不怎么好看。
程松卻搖了搖頭:“他已經不符合我們善堂吸納新人的標準了。”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
所以白方那邊但凡稍微有點腦子的人,應該都會想趁著紅方還沒反應過來、還在按兵不動,試圖觀察白方情況時,搶先去把那些簡單好拿的指認分數給拿了。
區別僅此而已。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通關思路。不如先按兵不動,自行探索。
……
司機第一次說話,聲音從沒有口腔的臉皮下發出,帶著一種沉悶而細微的回響,嗓音沙啞粗礪,就像生銹的金屬片劃過地板。
那令人汗毛倒數的恐怖聲音清晰又刺耳。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
距離王明明家的樓不遠處,有一條商業街,就開在小區內部的兩排居民樓一二樓,飯店、理發店、寵物生活館、按摩館……等等,應有盡有。他好迷茫。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
作者感言
林業的腦子在這一瞬間突然清醒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