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有些頭痛,這兩項禁忌無疑都已經被他觸犯了。
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見臺下久久無人說話,修女道:“沒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我前往休息區自行活動了。”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
她之所以會出言支持,想來也只有一個原因:
“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蝴蝶點了點頭。難道2號離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華奇偉聞言仿佛見到了救星:“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有人不明就里地發問:“為什么?”
周遭一片死寂。好奇怪。
“……之前我看到過一次,實在太恐怖了。”此時此刻,會從那個方向過來的……秦非握著電話聽筒的手一僵。
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林業已經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
少年心臟狂跳,忍不住又抬頭,十分小心地瞟了門一眼。
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臥室則是最簡單的,隨時都可以去,等到晚上睡覺前順勢翻找翻找也不遲。
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
來不及了!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
他又看向秦非自己穿著的神父衣袍。
秦非總算明白兩人那高達一萬的好感度是怎么來的了。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
秦非:“因為我有病。”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
祂不說話,看著秦非,輕輕笑了笑。
秦非望向鏡頭:“您的支持,我的動力;您的滿意,我的追求。”那些在賭局系統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
這小東西是可以攻略的。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你還有什么事嗎?”鬼女此刻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
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
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還差得遠著呢。單從神父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哪是什么能夠幫助人贖罪的神的使徒?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蕭霄閉上了嘴巴。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
“那我們是進去了一整夜?”林業說著,一行人已經來到義莊門前。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
緊接著,眾人無比熟悉的情景再度發生,墻面地面猛烈收縮震顫, 焦黑色的灼燒痕跡像是電影中快速播放的鏡頭,自遠及近迅速蔓延。“假如我偏偏不做呢?”
他們似是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正滿臉迷茫的相互對視。
“所以,他不是我殺的。”
眼下的情形實在糟糕得過了分。
會是這個嗎?崔冉盡量精簡語言,將大量信息壓縮在一起,灌輸給對面的新人。
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誰知道他——”華奇偉看了一眼孫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事情為什么會往這種方向發展???蕭霄一個頭兩個大。
作者感言
地上全是血,幾乎連踏腳的地方都沒有,鬼火不得不以一種十分扭曲的姿勢支撐著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