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游戲繼續進行。

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秦非到底在哪里啊！！

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

能多茍一會兒是一會兒，萬一他茍在房間的這段時間里，副本出現了什么新的轉機呢？

“別跟著我了，自己找路去吧！”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

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看見自己很害怕，但還是揮著書包沖了上去；他突然卡殼：“閃爍，然后什么來著？”

即使是現在，秦非的反應依舊尚算敏捷，可系統強加在他身上的負面狀態影響實在太大，而尸鬼當前不容絲毫閃失，不過微微一個錯身，他的身側便又多了兩條新的傷痕。

噗嗤一聲。6號向11號點了點頭，目露贊許道：“11號說的沒錯，20號準備對我動手時他就站在旁邊，他可以做我們的證人。”

“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傳來一絲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

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發布了任務……那任務簡直難以啟齒。

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三人離開，室內再度恢復安靜。其實他們也怕的，就是還不至于怕到滿地亂爬那么夸張。

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倒在距離真相一步之遙的地方。

4.尸體是不會說話的，如果你聽到尸體說話，那么它不是尸體。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沒人敢動。

第一回表里世界反轉的時候，鬼嬰被副本強行滯留在了表世界，因此這次秦非便格外留意了一下，在教堂的地板開始震顫時死死揪住了鬼嬰的衣領。秦非驀地瞇起眼睛，銳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側的某一處。有的高階觀眾甚至會將自己身上全部掛滿，走起路來叮鈴桄榔地，像顆圣誕樹一樣，以此來彰顯自己不同尋常的身份地位。

而極速旋轉的電鋸齒輪也不比尸鬼的爪牙。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這個姓秦的玩家，起初他還以為他有什么厲害的底牌，可眼下看來，也不過爾——

“要點什么？”老板娘問道。“第一種，雖然他指認對了，但其實這是個意外。”即使是在被明確規定了“禁止玩家相互屠殺”的主城區，暗流依舊時刻涌動。

秦非盯著徐陽舒看了幾秒，輕咳一聲，往口袋里一摸，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蘋果來。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

……鑰匙這東西，如果真的這么好找，那為什么昨天他們在休息室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出來呢？6.如果休息區的電燈閃爍，請及時前往供電區修理電表，若電燈熄滅，請在三分鐘內離開休息區，否則后果自負。

……艸！！這足以說明他們對小秦十分重視。導游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

廣播聲結束，整個生活區頓時沸騰一片。都是些什么破玩意。

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來的？

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人格分裂。】

“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卻沒想到，這個榜單能引起如此大的轟動。今天晚上，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尸體不見了！”“主播……沒事？”

蕭霄補充：“這輛車上基本都是新人。”這不難看出來。話音落下，對面的林業和鬼火三途頭頂頓時冒出了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