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
“傳教士先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誰和您發(fā)生了爭執(zhí)?”秦非向來是個執(zhí)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
秦非早就發(fā)現(xiàn),在剛才漫長的吟唱過程中,他的身體不能動了。“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zhì)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qū)動的行尸走肉。”
預想中的疼痛卻并沒有襲來,散發(fā)著血腥氣息的巨臉近在咫尺,秦非甚至可以看清林守英有幾根胡子,可不知為什么,林守英盯著秦非,卻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不可思議的東西。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
玩家們見狀,心里皆是一沉。休息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半個月如流水般眨眼而逝。“0號囚徒越獄了!”
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
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fā)現(xiàn),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shù)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他仍舊想逃,可一絲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眥欲裂地僵在原地。——話說回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良心這種東西的?
秦非表情怪異。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
秦非:?這些人在喊什么東西?話說得十分漂亮。
華奇?zhèn)ゲ[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蕭霄一愣:“去哪兒?”
再然后的動作甚至并非秦非主觀進行,完全像是經(jīng)歷了一個過場動畫,而后眼珠就那么完完整整地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上了。身后正在發(fā)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
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
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游。
距離一小時的期限越來越近,他的步速也越來越快。
女鬼一個氣悶,臉色更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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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霄的腳步越來越快。他抽到的這個人設(shè)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
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聽見前方有腳步聲,他先是以為那npc又回來了,一顆心險些從嘴巴里跳到地上去。
秦非:“喲?”
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
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把生著鐵銹的大鎖上。
“問吧。”“沒勁,真沒勁!”上面寫著:【錦程旅社高級會員卡】
這可是對兒子有著10,521%好感度的父母,怎么可能因為孩子失手打碎一件不值錢的普通小玩意兒,而對孩子發(fā)脾氣呢?
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女鬼被打擊到了,但女鬼不是隨意放棄的那種鬼。林業(yè)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cè)臉。
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觀眾們的眼角集體抽搐。
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
作者感言
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