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屎副本也太欺負人了,連灰都只往他一個人頭上落!!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山羊頭骨、蛇、十字架。
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便將它撿了起來。
有節(jié)奏的敲擊聲回蕩在院落中。他不是大公會的獵頭嗎???和程松比起來,差得未免有點太遠了吧。在徐陽舒垂涎欲滴的眼神中,秦非十分自然地將蘋果塞進了他的手里。
秦非眼底笑意柔潤,伸手,在徐陽舒警惕的目光中替他折了折他在棺材中揉皺的衣領(lǐng)。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jīng)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
秦非之前一直以為他們也是囚徒中的一員,或許是因為危險度沒有那么高,所以和地牢中那幾個危險分子分開關(guān)押了。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雖然從排行榜上冒出秦非的名字到現(xiàn)在,一共也才過去了半小時左右。
因為,舊約第一卷第一章,在他剛進副本時拿到的那本圣經(jīng)選集里,印得清清楚楚。從5號6號和7號之前的表現(xiàn)來看,三人都不是輕易服軟的性格,但在隨時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十分識趣地舉起雙手。
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yè)務(wù)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
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jīng)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不切實際的妄想被徹底打破。
天花板都被掀飛了……真的很夸張啊!!實在太過于搶鏡,彈幕中的話題漸漸開始向鬼嬰偏移。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
黃牛獨自一人蹲守在大廳外,灰撲撲的臉上滿是愁容——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太上臺星,應(yīng)變無停;驅(qū)邪縛魅,保命護身!”
更何況——
晚飯結(jié)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雖然醫(y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qū)域。
那種濃重的恍惚感同樣也順著霧氣一道消失了。
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你別瞎說?!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
他真的好害怕。這些人如此異常的原因,想來應(yīng)該是和整個副本隱藏的背景故事線息息相關(guān)。
這地方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透過那些繪制著反復精美紋飾的彩繪玻璃,秦非看見了一座直沖云霄的高塔。
蝴蝶那張過分精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冷冷的瞥了傀儡一眼。
他就會為之瘋狂。
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反正,咱們也打不開門。”徐陽舒道。林業(yè)又是搖頭:“沒。”林業(yè)卻后知后覺地感到害怕起來。
它能夠制造幻象、引得半座山都地動山搖。自然,墳山,老玩家們也是非去不可。
孫守義退后兩步,往同樣驚懼難安的林業(yè)和凌娜身旁挪了挪。“四,不要打開紅色的門。”她一定會盡全力,解答好朋友的問題!
“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沒有用。?!!!
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xiàn)任何系統(tǒng)的提示音。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大多數(shù)污染源都會出現(xiàn)在副本世界最核心的危險區(qū)域,或是副本臨近結(jié)束的那個節(jié)點,玩家們避之唯恐不及。
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xù)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
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
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他在進入迷宮時就已經(jīng)接受了規(guī)則的提示,知道禰宮里只有他一個玩家存在。如今肯定不會輕易搭理它。
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可宋天當時腦子糊里糊涂的,就像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不知不覺間便被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jié)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wǎng)般蔓延。
一群倒霉蛋,還是一群智商不太高的倒霉蛋——聰明人哪會受這種騙?下一秒。秦非扯開嗓門喊道。
作者感言
“進去吧,孩子,先進行告解,然后神父有話要吩咐你,是關(guān)唱詩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