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秦非很享受這種氛圍,這能夠讓他體會到自己身上少有的煙火氣,使他確信,自己依舊是個正常人。揮手告別后,三人并肩離開了艾拉的臥室。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
這老頭怕是在他剛一開口說話時,就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眼下正在試圖裝死呢。
他立在窗邊落進來的陽光中,燦金色的光線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圈金黃色的暈影,看起來充斥著若即若離的破碎感,美得不似凡人。
亞莉安看著秦非,臉上堆起一個發自內心的、陽光燦爛的笑容來:“你好,我看你的賬戶里已經有3000多積分了,請問需要直接幫你辦理晉級嗎?”聽崔冉夸幼兒園環境好,安安老師臉上揚起一個自豪的笑容:“我們幼兒園可是這附近幾個社區幼兒園里,條件最優越的。”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
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我并沒有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
臥室門咔噠一聲閉合,將走廊外的動靜都關在了門后。
房管處不像管理中心那樣中午就下班,秦非不著急,干脆走過去,拍了拍蕭霄的肩:“嗨。”“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
“別緊張。”秦非寬慰道。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有點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時的體驗。
“我焯!”
秦非甚至看到可以看到她的腦子在頭骨中一顫一顫的,里面像是有蛆蟲在蠕動。鬼火講得起勁,擺出一副“就讓我來考考你”的樣子。
現現在,蝴蝶追捕秦非的行為已不僅僅局限于想將他變為自己的傀儡。尊敬的主,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百十來步后,兩隊人馬在下一個拐角處交接。
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秦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嘗試著在含量過高的廢話中尋找一些有效信息。
“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瞬間,毛骨悚然。反正他也不害怕。
符紙這種東西,并不是畫好以后隨便一個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發揮出的威力,與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負的能量都有著密切的關聯。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
秦非不禁心下微寒。
秦非挑眉,這么桀驁不馴?秦非眼神閃了閃,心中有了猜測。
【所有人貼著墻走,如果下一個墻角有人就拍一下他的肩膀;如果沒有人,就跺一下腳。】系統的臭不要臉過于令人震驚,就連光幕背后的觀眾們都忍不住議論紛紛。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
不可能的事情嘛!
可這種道具,從來只會出現在那些天賦技能已經進化進化再進化、自身積分也早已累積到一定高度的大神身上。
反正也不會死。“林守英之所以吃不了你,是因為,他不是簡單的想要把你嚼碎咽進肚子里。”餓?
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慢慢的。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秦哥先是把我從僵尸堆里救了出來……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戰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內幕……”
在眾目睽睽之下,它們雙手前抻,長長的青紫色舌頭垂落下來。“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
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撒旦咬牙切齒。
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與刀疤同歸于盡。
——就像剛才迷霧中那人所做的那樣。怎么他一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樣子?“對呀, 看一分鐘就要噴出十句話,你先閉上你的嘴吧!”
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
作者感言
秦非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