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膛手杰克同樣也能感覺得到。然而秦非的鎮定絕非常人可以理解。

隨后紅燈亮起，巨大的響動聽得人渾身骨頭縫都在發疼。這次來R級副本，蝴蝶給自己的每一個傀儡玩家都報了名，但最終被副本挑選上的只有三個實力并不強悍的傀儡。內里是空的，這一點他們砸上一個壇子時，也已經得到過驗證。

烏蒙飛快用刀尖在冰面上鉆出一個小孔，不過眼球大小，堪堪僅夠一只飛蛾掙扎著從中飛出。落在臉上的光柱越來越近, 也越來越刺眼，余阿婆眼前被晃得白慘慘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樹是空心的。

秦非笑瞇瞇的，一雙杏眼彎得像狐貍。

羊媽媽怏怏地低下頭。

因此，對于秦非，他當然也沒有多么看在眼里。

以上種種混雜在一起，交織出一種對人類的呼吸系統極為不友善的難聞氣息。“這是為什么呢？”、

是這里吧？林業回頭偷偷瞄他，覺得好像有一朵小烏云，稀里嘩啦地下著雨，如影隨形地跟在他頭上。

“那我們就朝左邊走！”

“Bingo——歡迎參與玩家的游戲！”

身后的干草雖然有些扎人，卻十分蓬松，用來當靠墊剛好。林業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好的，我們都明白了。”彌羊若有所思地睨了秦非一眼，用胳膊肘拐了拐他：“你去試試？”

秦非回答得溫柔又冷酷：“我不知道，加油，好好干，勝利就在前方。”

就算一會兒困了想睡覺，他都要閉一只眼睜一只眼，兩個眼睛輪流站崗。

“來了！”秦非聽到聞人黎明的疑問，腳下一個趔趄, 差點被他偏離到十萬八千里外的思路絆倒。

薛驚奇這邊連帶他自己在內，一共有7人。仿若巨石敲擊地面。

什么也沒有了。圈上有一個大大的數字18。秦非擰開一瓶，直接往彌羊臉上澆。

那些鬼怪并沒有統一的方向，他們從各個方位朝秦非奔來，和原本整齊劃一追著蝴蝶跑的鬼怪隊伍沖撞在一起。“大家看，我們的動物朋友是多么的高興啊！他們一定已經迫不及待進入身后的游戲區了！”

面前的冰層上站著一個青年，正靜靜打量著他，散落肩頭的半長黑發被風吹亂。今天他就要給這小丫頭上一課，讓她明白，這不是什么實力至上的世界……伴隨著急切的腳步聲，三途的身影出現在走廊另一端。

副本里的那些妖怪啊，死鬼啊，對它的吸引力，都不如慘死的玩家來得大。秦非看了半天，實在沒看明白。

一問三不知算是怎么回事呢？雖然主播每次都在翻車的邊緣游走，卻每次都能有驚無險地死里逃生。

其熱鬧程度，不亞于現實世界中世界杯進行時的酒吧街。“砰！”

呂心猛地抬手用力拍門，聲音震耳欲聾，可里面的人卻好像全然沒有聽見似的，半點要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可饒是如此，羊媽媽依舊很難說服自己，眼睜睜看著秦非一個人走入密林。那頭暴躁的豬站起身，身材格外高大。秦非眸光微閃。

光幕前的觀眾開始竊竊私語。

崖壁前的玩家們被嚇了一跳。應或的拳頭又開始發熱了，他的心跳速度極快，無聲地吞咽了一下。秦非甚至隱約有一種懷疑，他覺得，系統分派給他王明明這個身份時，抱有著一種隱秘的、不懷好意的心思。

然后, 結束副本。一頓晚飯，前后加起來不過半個小時，尸化進度便直逼25%。“先往里走看看？”獾建議道。

黎明小隊各個成員的直播間彈幕瞬間飄過一大片“草”。王明明的媽媽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回絕：

可這就是最后一張照片了。雖然那些鬼怪同時追殺玩家的樣子很可怕，但現在，他們已經逐漸分散到了社區內各處，在各個陰暗的角落游蕩著。他們完成了陣營的轉換，現在又是一路人了。

秦非的聲音越壓越低，帶著一股奇異的吸引力。雖然秦非已經有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認定王明明家和社區內連環鬧鬼的亂象沒有直接關聯。

不知是不是為了盡可能拉大自己和通緝令中的形象差距，秦非將腦后本就半長的碎發扎成了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