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出的。
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
這一次,司機終于有了動作。他還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答案。又近了!
三途神色緊繃。
倒是秦非,因此而收獲了一條新的情報。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
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沒有傷及要害,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那人跌跌撞撞地再次跑動起來。
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
可是,他們的時間就只剩下這么一點點,難道還要他們一間屋一間屋地去搜不成?二樓的面積比一樓要小不少。秦非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在桌面上打著圈,那動作看得撒旦直發慌。
她的眉頭皺了起來。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兩邊靠墻位置都有看守巡視,手中握著電棍和釘槍,望向眾人的眼神狠戾,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凌娜心臟狂跳,以一種近乎小跑的速度飛快行走在過道上。
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
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而且這些眼球們。
“出什么事了嗎?”青年輕聲發問,眉心困擾地蹙起,神色間卻并不見慌亂。
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
“您沒有受傷吧?!”修女急急道。
實在是有點……辣眼睛。死夠六個。
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
就在秦非望著對面那人時,祂也正望著秦非。秦非感慨地握住導游的手。
對抗呢?他自己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啪嗒!”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
“你說的沒錯,他們來了。”
她向著身后揮了揮手,幾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端著餐盤走了上來。
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好在他的速度還算快,這才在倒計時結束前找到了任務物品。
鬼女道。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散發著臭氣的生肉被王順大口大口吞吃入腹,蒼蠅圍著他團團飛舞,空氣中滿是濃郁到揮散不去的血腥氣味。
秦非:!那跟讓她們直接帶玩家通關有什么區別!都屬于是異想天開那個范疇的事。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
蕭霄心有余悸的望著他們的背影:“實在太可怕了!還好我跑得快。”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但,能躲一時是一時。
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現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啊!
秦非卻給出了不同的意見:“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進去看看。”
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
作者感言
頭頂的倒計時才過去不到一半,林業有點好奇地掂了掂那把砍刀,看尸體們脖子上的傷痕,兇器應該就是這把刀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