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茫然地望向他。
再過四五十分鐘就到就寢時間了。到時再想出房間,就會很不方便。“尊敬的神父,我要向您懺悔,犯了偷竊的罪。”“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推門進來的是宋天。
“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不是要刀人嗎!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
但今天的6號卻出乎意料的惹了眾怒。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亞莉安連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盯著秦非,卻又不敢過分放肆,只能在心里偷偷尖叫。
或者有一些人耳聾后,反應會變得很快,即使不需要手語,光看別人的嘴型也能將他們的意思讀懂個大概。王明明家不小,三室兩廳,南北通透,前面又是廣場,按理來說屋內采光應該非常好。
通常來說,越是在高級的直播大廳中,直播狀況也就越盛大。但今天,D級大廳熱鬧得有些不同尋常。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確實擦得干凈,锃光瓦亮的簡直能照出人影。
林業傻眼了:“這要怎么弄?”他們究竟看見了什么,能夠令他們有如此大的反應?而更多的人則悶頭狂發彈幕。
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等等!
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
叮鈴鈴——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
……怎么感覺這個怪有點憨呢。家長里短和雞毛蒜皮對大多數人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值得喜歡的東西,但秦非的專業素養令他能夠在人際交往中游刃有余。
根本就沒有挖掘到副本里最核心的精彩內容嘛。新人中沒人敢再說什么,三名老玩家則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眼旁觀。
“快跑!”“這就是那個外省旅行團吧。”
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秦非站在圍墻旁的陰涼處,瞇起眼睛望向遠方,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遠處向這邊走來。
秦非并不擔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驚呼聲戛然而止。
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小朋友們玩游戲時,只要我一吹哨子,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
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
在徐陽舒垂涎欲滴的眼神中,秦非十分自然地將蘋果塞進了他的手里。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
“我支持秦非。”凌娜嗓音堅定,抬頭向門邊看去,望向秦非的眼神猶帶深意,“我覺得,他一定可以帶著我們從這扇門里走出來。”距離光幕最近的位置,一個身上籠罩著淡金色光暈的靈體興致寥寥地搖著頭。是一個八卦圖。
假如秦非能夠看見觀眾的彈幕,恐怕會無奈地笑起來。他在喊的時候還不忘刻意壓低嗓門,免得觸犯了休息室中不許大聲喧嘩的條例。
“我記得這個0號還挺厲害的,他除了會用斧頭砍人以外,好像還有點精神控制的能力。”他們都還活著。每個人都想擠上前去看那張紙條,有外圈的玩家看不見,焦急地墊著腳:“紙上寫了什么?”
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
靈體們嘰嘰喳喳地探討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他不知道其他玩家提交過的線索他是否還能重復提交。
追丟獵物的0號更加不高興,眉頭皺得緊緊,手中的斧頭摩擦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響聲。
求求你閉嘴別再說了。如果是這樣,在那對夫妻看向鏡子時,系統的障眼法,又能否將鏡子中的畫面一同改變?
秦非眨眨眼。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同樣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樣。
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作者感言
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