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格又怎么可能成為副人格的里人格呢?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
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忍著不適安靜下來。秦非并沒有因為自己得到了一些訊息就對醫生出言不遜,依舊保持著禮貌與風度。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你們看到那個npc吃癟的樣子沒有?”“那剛才在走廊上,你為什么要去摸10號的背?”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
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刀疤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凌娜的臉。
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嘶,我怎么看著覺得他們好像就快要成功了啊。”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
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秦非忽然“唔”了一聲,仿佛憑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
“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
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我是……鬼?”
因為那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那場分析的對象并不是三途和鬼火,而是針對另一波玩家。
“他們要么是一進門還來不反應就被林守英吃掉了,要么是打開了錯誤的門,永久迷失在了虛假的守陰村里,要么是瘋狂逃命,最后發現實在逃不出去,絕望之下干脆自我放棄。”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不會是導游的,導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游的胖。
“我想,你的身份應該比較特殊,所以沒有里人格。”秦非抿著唇,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來。
“問題不大!不管男人女人,你永遠是我的夢中情人!!”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眼見馬上就要沖到兩人面前了!
顯而易見,任平失敗了。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觀眾們:“……”三途和鬼火站在會議室最外圍,雙手抱臂,遠遠看向被人群簇擁起來的薛驚奇。“簡單來說,第七條中,‘死亡’所帶來的‘陰影’,指的就是第六條中的‘電燈熄滅’。”
才讓主播走向了唯一勝利的結局。三途若有所思:“那另一種思路呢?”短短一條路就像是永遠走不到頭。
刀疤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凌娜的臉。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血紅色的門近在咫尺,孫守義總有種十分不安的感覺。
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鬼火伸手一推,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 然后反應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其他玩家可都在上面呢!
秦非細細品味著這三個字。
秦非的道士朋友再次陷入了自我懷疑。
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耳聆聽。
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直播系統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作調劑品的野獸罷了。
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這樣的地方,難怪稍微有些精氣神的人都不愿呆在里面。
秦非點頭:“當然。”是剛進入副本時白修女發給他們的那個圣母抱嬰吊墜,除了背面刻著每個人的編號以外,其他作用一直沒有顯現出來。再說只要還沒發生,一切便都有可能。
囚室的門在背后關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在她眼中,是這些骯臟的男孩們引誘了神的使者。蕭霄:“哦……哦????”
秦非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鬼火抬手,將門板拍得咣咣作響。“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
木柜外,鬼火雙眼一閉,豁出去般,開口道: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著頭腦了,作為觀眾的靈體們同樣也是一頭霧水。
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這樣的人,程松以前見過不少次。而告解廳外,混亂的聲響越來越大了。
那要搜到什么時候?大家直接一起等死算了!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啊?”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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