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秦非真的很想勸他講話時少用點力。
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
“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量多嗎?”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0039號直播間的實時在線人數就像一波又一波浪潮,不斷上升、下降、再上升。
“當然,我不是對這件事有意見,只要能讓鬼女小姐安心,要我們怎么做都可以。”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整個人像是一片隨風飄飛的羽毛,好像下一秒就會碎掉。
崔冉盡量精簡語言,將大量信息壓縮在一起,灌輸給對面的新人。
蕭霄瞬間后頸發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
雖然任務內容都是找東西,可是秦非幫安安老師找哨子,與宋天幫小桑找皮球完全不同。
……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
卻在下一瞬被狠狠一腳踢開!
沒想到一個F級副本, 居然還有這么多有意思的點。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雖然那兩個玩家的情況十分不容樂觀,可其他神志清醒的玩家也沒好到哪里去。
光是看他們二人現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
蘭姆從喉嚨里發出輕聲的嗚咽,一張臉毫無血色。落在鬼火耳中,聽到的卻是“完了”。對徐家人來說,這并非是簡簡單單的一本書,而是一份傳承。
事實上,秦非隱隱覺得,即使犯事的玩家按時去了村東墳山,恐怕也仍舊難免會遇到些令人糟心的事。
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秦非當機立斷地否決:“不用。”
修女微笑著介紹道。只是,即便他們已經腳跟落地,可還是很難邁開雙腿走路,要想移動身體,仍是只能靠跳的。
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
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秦非干脆大大方方地在鏡子前面坐下,觀察起鏡中自己的模樣來。但所謂的什么“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完全是他編纂出來的。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
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下面有一行小字:是一個木頭箱子,就放在床下。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青年的睫毛震顫,眼神閃爍,他磕磕絆絆地開口:
“……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
這任務確實TMD根本沒法做。
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的回廊。
“我覺得應該不在祠堂里。”蕭霄推測道,“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
“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餐量不算很大,為了避免浪費“主賜予的食物”, 在場的24人都將晚餐吃得一干二凈。
看!腦袋上面還有帽子,帽子上面還有紅櫻,多漂亮啊!秦非:“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三個沙堆里都沒有你的哨子。”
秦非當然不是老玩家。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
鬼火&三途:?那些閑談的人并沒有提到公會高層們準備怎么對付秦非。
作者感言
他們甚至不知道這場縱火案發生的具體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