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fā)緊張起來。
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可守陰村卻不同。”
秦非以前在網(wǎng)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jīng)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
6號見狀,面上露出些許不悅。秦非嘴角一抽。秦非都有點蒙了。
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在秦非的視角下,那人頭頂同樣頂著一行字。
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xiàn)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噠、噠、噠。【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在新星推薦池中表現(xiàn)良好,連續(xù)30分鐘內(nèi)排名上升百分之26.8,共有13,214名玩家為您點贊,請繼續(xù)加油!】
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
……得救了。秦非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chǎn)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yīng),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
白色的紙張上寫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進門前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型卻忽然頓住了。這狀若親朋之間閑談般的態(tài)度成功迷惑了黛拉修女。
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但他剛才在外面遇到她時提示還不是這樣的。“林業(yè)?林業(yè)?”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
秦非輕飄飄的姿態(tài)讓安安老師更生氣了。
其實秦非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zhì)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wù)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
雖然可憐的道長現(xiàn)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
事實上,秦非也的確不是第一回干這個。聽了林業(yè)的話,秦非眉梢微挑。
秦非的直播間因為在線觀看人數(shù)太多而被破格上了推薦,足以證實他的直播內(nèi)容非常吸引人。
聽起來,怎么和他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鬼差不多?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fā)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到現(xiàn)在為止,鬼嬰唯一一次聽秦非的,似乎就是上回在圣嬰院中,幫秦非開了一次休息區(qū)和教堂中間的門。
而現(xiàn)在,距離追逐戰(zhàn)結(jié)束已經(jīng)過去近半小時時間。幼兒園的大門是那種很常見的鐵制推拉柵欄,只有半人多高,后面便是幼兒園寬敞的戶外活動區(qū)域。
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他們不得不開始尋找一些外來人的幫助。
秦非驀地轉(zhuǎn)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xù)講了下去:他用盡全力奔跑著。
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xiàn)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
上一次在里世界時,黛拉修女的表現(xiàn)讓6號明白了一個事實:事情發(fā)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自由盡在咫尺。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
……8號長得并不好看,他是個尖嘴猴腮、干瘦得像只動物一樣的男人,并且是個不折不扣的異性戀。
頭頂?shù)牡褂嫊r無情地閃爍著明滅的光。“但每逢深夜,我的心中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引誘著我,去偷竊某樣?xùn)|西。”“徐家老宅是一座無人居住的破舊府宅, 這樣的建筑在守陰村中并不多見,從外觀上看非常具有標志性。”高階靈體撇了撇嘴,道,“我剛才用金幣購買了前幾年的歷史直播記錄,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徐家老宅早就被搜爛了。”
別說極限逃生,就是鄉(xiāng)野郊游他都沒去過幾次。房管處不像管理中心那樣中午就下班,秦非不著急,干脆走過去,拍了拍蕭霄的肩:“嗨。”
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噓。”0號自然無法得知秦非心中的真實所想,但,面前這個青年狀似恐懼的模樣依舊狠狠取悅了他。
漸漸的,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告解廳前,他期待已久的玩家終于出現(xiàn)了。
作者感言
在副本世界里,但凡不是觸之必死的地方,只有有必要,玩家們都得去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