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鬼火來要好上太多了,雖然1號出現時他也小小的破防了那么一下下,但現在早就已經緩過勁來。
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主播肯定能通關,那個修女剛才屁顛屁顛地幫他去修告解廳了,他現在只要拿著這本冊子出去,直接就是21分啊。”三途和鬼火雖然并不知道秦非具體的計劃,但聽見那一聲系統播報,其實也已在心中有了猜想。
這兩條規則本身就是相互違背的。
萬一村長本來進不了義莊,被他邀請后卻能來去自如了怎么辦?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
為什么這面鏡子里的秦非和真正的秦非長得不一樣?“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散了吧。”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
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
那個晚餐時吃相十分難看的玩家。
“???”加入工會的好處不可枚舉,他對此勢在必得。“對了。”蕭霄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秦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里的環境。他看向三途。
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身旁,無數秦非的粉絲向他投來了嘲諷的笑容。
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他在進入迷宮時就已經接受了規則的提示,知道禰宮里只有他一個玩家存在。如今肯定不會輕易搭理它。
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系統提示音再度響起。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別人拿著道具都找不到的東西,這波人兩手空空憑什么就能找到?
……隨著秦非的話音落,亂葬崗中的眾玩家瞬間混亂一片。
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
但,并非每位圣嬰都有“今日該做的事”。
假如祂無所不知,那后面一條規則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他們是去過屋檐上掛著紅紙錢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個狂化的老爺子。“媽媽,開門,我回來了。”
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他們將餐食一份份擺放在玩家們的面前。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很快,那些東西便沖開了門前薄弱的防守,甚至有些攀上了高墻,順著圍墻翻了過來。
被丟過來的是一把老式的木質椅子。秦大佬,他不是一直和自己一起站在告解廳里嗎,什么時候出去開的門?秦非滿臉坦然。
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坐在店里的每一個客人,無一不是把碗吃得干干凈凈。幾聲敲門聲輕輕響起。
……“咔嚓!”“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而它們偏偏又指向著整個迷宮最重要的關鍵,那就是出口所在的位置。污染源半垂著眸子道。
然而,很快她便發現,自己所做的完全只是無用功罷了。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一個可攻略的NPC。
這是個天使吧……
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
那七個玩家尖叫著沖進義莊內,與此同時,外頭的情景終于清晰地展露于院內人的眼簾之中。挑選圣嬰和圣子究竟是要做什么,修女直到現在也沒有告訴過他們。
照這種趨勢提升下去,百分之一百的npc好感度能夠給玩家帶來什么?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
作者感言
雪山副本的結構和秦非先前進過的每一個副本都不盡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