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出現的一瞬間,所有玩家的心臟都緊繃起來。
看樣子,應該是黛拉修女和他們特意叮囑過。只是,還沒等孫守義用力,門就被人從里向外打開了。
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
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主播那叫搭話嗎?那根本就是在懟人吧。”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
“唉,沒勁,浪費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整場直播中,技能僅能使用一次,使用過后無法冷卻,無論直播有多長。
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
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這蠟燭秦非在這場直播中用過好幾次,但不知為何,從他進了心之迷宮的門以后,蠟燭就再也點不燃了。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
秦非訝異地挑眉,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看見自己很害怕,但還是揮著書包沖了上去;看來這24分告解分, 只能在24名圣嬰內部流通了。
鬼火:“?”這掛墜的工藝做得十分精致,摸起來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嬰的最中間還鑲嵌著一顆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東西。
面對0號的發言,兩名玩家一個手足無措又茫然;
有觀眾偷偷說。他們想走, 可根本走不快,也不知該走到哪兒去。
“他還在這里嗎?”蝴蝶問道。
他在人群中搜索著目標,那雙海藍色的深邃眼睛形狀非常漂亮,可落在人身上時卻像是午夜打著強光的探照燈一般,令人十分不適。一股溫熱迅速向外噴涌。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兩人控制不了十余個玩家和囚徒NPC, 卻忘了思考一件事。
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
眼前的青年折騰了這么半天,難道就是為了搶他的飯碗?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則大發慈悲放了一馬,從規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
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現在時間還早。
且不說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完成那任務,就算他真的狠下心來自薦枕席,又有誰會接受呢?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
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在他死后他的罪惡。也會消解,仁慈的天主會原諒他的。”【紅發陣營:白方陣營=3:1】
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黛拉修女的目光在玩家們當中來回巡視,那眼神中飽含著毫不掩飾的瘋狂與渴望。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
秦非寫下這樣一行字。
他一定是裝的。
……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一般來說,像0039號這種高探索度的副本,是很難解鎖出什么新玩法的。或許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叫過“羅德尼”這個名字,0號囚徒在秦非說出這句話后,十分明顯地晃了晃神。
他忽然反應過來,或許12號早已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
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強縫都是黑的,我住的橋洞都比這房子新。”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
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而教堂中早已空無一人。
作者感言
大晚上的,社區里也沒別的工作可以做,估計除了來幼兒園的這批,剩下的玩家多半都會選擇去當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