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媽媽。”秦非笑得陽光燦爛。在早餐鋪那邊收獲了不少信息量,三人都是一臉思索。表世界休息區的桌子是焊死在房間地上的,6號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拿桌子敲死別人!別人又不是傻瓜,會站在那里任由他敲。
這簡直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活菩薩了。
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你為什么不要?”鬼火大驚失色。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你的名字掛到新人排行榜上去了,排在……”林業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非,“排在榜一。”他們必須上前。
一旦玩起來,就算尸體真的出現了,只要他們幾個玩家視而不見,“和平友好”地將尸體視做他們其中原本就有的一份子,就可以一直將游戲持續下去。不遠處,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坡安然佇立于黑暗之中。青年垂手站在駕駛座旁,神色云淡風輕:“你說電話線?”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不知對面的人說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繼續邁步向前走去了。
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林業已經快要被嚇死了。
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只要玩家被殺死,就會變異成他們里人格的模樣。”秦非并不知道,自己在不經意之間錯失了一夜暴富的機會。
但那種級別的道具,在F級玩家的商城中根本連影子都沒有。……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判。
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有了這么多。
“我只是有點奇怪。”秦非屈起指節摩挲著下巴,清雋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總覺得這些環節設計得不太合理,棺材的作用這么大,萬一有人消極游戲怎么辦?”系統:“……”
眼球們想向右,秦非便向左。來村里已經兩天,他還從沒見過這樣明媚的陽光。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
秦非沒有武器,也沒有攻擊性的技能,只能憑藉尚算敏捷的身手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之后,時間被強行拉快了。怎么回事!?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
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至于那些已經沉不住氣自亂陣腳的白方玩家——
但秦非沒有理會他。才讓主播走向了唯一勝利的結局。
剛才的追逐戰系統播報是全體玩家都能聽見的。
“你……你!”系統剛才播報的副本名是“狼人社區”,狼不狼人的秦非暫且看不出來,“社區”倒是體現得十分明顯。他的確成功鎮壓了村里那些活尸,但他也完全將它們取而代之。
實在是有點……辣眼睛。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
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
“那時我剛進門,屋里就吹起了陣陣陰風。”
“我們還會再見。”他不該這么怕。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
說話的灰色靈體身邊的空氣波動了一下,有人回應他的話:“你再仔細看,那個想帶隊的不是老玩家。”神父重重把門關上,并且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
要是不被卷入了這個倒霉的鬼副本,他高低也能弄個全運會冠軍來當當吧。“不要聽。”一扇黑紅色的大門出現在那里。
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
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心的“撒旦”、又在房間中發現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
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按照玩家們原本的設想,假如那六具尸體只是六具普通的尸體,他們就直接一把火燒了。
作者感言
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