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門!”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中。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
我特么……什么時候說要給全體游客身上抹黑了?!
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
等到那時,玩家就可以根據規則6,對新出現的角色進行攻擊。秦非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臥室里的床上。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那個攔他的人聞言也有點迷茫,他數了數,發現屋里的確只有27張床。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
三途覺得秦非的舉措十分明智。店里還有唯一一張桌子,秦非像是早就看好了似的,一進店就徑直走向那里。
“臥槽!!那個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
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
“跑了??”蕭霄無法理解,“你就這么跑了?”
院子一角,導游正靜靜守在那里。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現在的蕭霄。
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哦,蘭姆,這個可憐的孩子。”
薛驚奇和崔冉兩人商討了片刻,共同作出決定:“我們現在準備再去幼兒園里看看,有人想和我們一起去嗎?”
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但是,玩家們在里世界已經吃了三次虧了,他們也不是傻子,總不可能每一次去里世界都乖乖躺平挨打。
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吹拂而來。
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此時此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想爆粗口。可……
“這……”凌娜目瞪口呆。秦非頷首:“你們先過去吧,我留在店里。”這個舉措顯然不太安全,因為大家并不知道“敲門”算不算違背守陰村的風俗。
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啊——啊啊啊!!”充滿驚懼的嘶喊聲劃破夜空,令義莊院中幾人悚然一驚。
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在門外。
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撒旦抬起頭來。一定很拉風吧,快說出來讓他學習一下。
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
找不到秦非沒什么要緊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
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蕭霄在思考、疑惑、發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
終于捋清楚一切的觀眾們齊齊發出喟嘆:靠,系統真狗啊!
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很有可能已經發現自己是假扮的?
左手傳來溫熱的觸感,那是凌娜的手,她正面帶擔憂地望著他。
作者感言
從筆記中只能看出, 蘭姆似乎病的不輕,每天都要服下巨量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