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揮動手臂,指示兩個看守上前,駕著6號的胳肢窩將他往自己的牢房內驅趕。看樣子,他還真的猜對了。
6號人都傻了:“修女……”
嘶……——就比如炒肝店老板娘這種,看一眼就知道不太正常的。“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還好。
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其他玩家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繼續,只有秦非依舊面不改色,語氣輕快又熟稔:“老爺子,您家的房子真漂亮。”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
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
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如果要比眼下的情況更加危急,即使把秦非丟進紅著眼睛的喪尸堆里都做不到, 恐怕得有人在背后拿大炮轟他才可以了。
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生了。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代化信息。
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與此同時,無數身形悚然可怖的鬼怪從一塊塊墓碑背后緩緩現形。
蕭霄:“?”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她的神色幾經變換,懷疑、憤怒、嫌惡……最終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視上。
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為首的那個修女掃視臺下一圈,而后開口道。“原來你會說話呀。”秦非眉眼彎彎地笑道。
眾人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地進屋,偷偷打量著屋中的擺設。那,死人呢?“你們這些骯臟的賤||狗、卑微的牲畜、沒有信仰的野人!你有什么資格祈求主的庇佑??”
……天吶。
三途走進餐廳,繞著里面轉了一圈,向門口眾人搖了搖頭:“沒有。”
鬼嬰從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他,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鬼嬰出現后沒多久他便嚇昏了過去。或許是任平的精神免疫本身就比較低。秦非卻不以為意。
“這是我的。”秦非指了指那個空心的吊墜。因為它發現自己爬不起來了!
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哦,他懂了。
不想額外花錢開辟單獨觀影空間,卻又想跟朋友們一起享受直播的高階觀眾們,都可以坐在這里。王明明家的大門,八成是向里開的。物業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
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意見達成一致,眾人當即便動身出發。
好在他的速度還算快,這才在倒計時結束前找到了任務物品。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
再說徐陽舒也沒地方去找一具尸體、試試自己到底能否成功。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臉上,很快,像是反應過來了些什么,沒多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屋內二人出去排隊。
撒旦咬牙切齒。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
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
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內核。白方的任務似乎更深入劇情,這樣一比,他又覺得自己可能不太倒霉了。
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竅:從在副本中時,三途就已經留意到,秦非似乎格外擅長討NPC的歡心。
他之前還以為,起碼要等他們先玩過幾輪才會出現呢。
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蕭霄都驚了:“你還帶蘋果進副本?”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
作者感言
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