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
鬼嬰從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他,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鬼嬰出現后沒多久他便嚇昏了過去。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王明明的爸爸:“沒關系,那就不買了。”
……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漸漸的。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
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喂!”
仿真純金質地的獎牌正中刻著一個五角星形的圖樣,底下是有關本場賭盤的內容記錄。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小秦同學搖搖頭,臉上寫滿對程松有眼無珠的遺憾。
系統:“……”其實這個副本里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是他眼前這個家伙才對吧???大家都不想去觸蝴蝶的霉頭。
他說:副本一般不會提供完全無效的信息,秦非認為,那個死掉的人多半也是狼人社區里的居民。
san值的基礎值依舊是100。以往的每一次,每當他開口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姿態總是擺得高高在上。
實話說,自從他得知自己扮演的是個“白癡”以后, 就一直處于慶幸和郁悶交織的情緒內耗當中。再然后的動作甚至并非秦非主觀進行,完全像是經歷了一個過場動畫,而后眼珠就那么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他的手上了。停下就是死!
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
“焯焯焯,真的笑死我了,主播好毒舌。”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為首的修女帶領另外兩個修女向玩家們俯身行了一禮:“請好好休息吧,記得約束好自己的一言一行,主時刻關注著大家。”
再堅持一下!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如果在七月十五前沒有完成祭祀,林守英就會再次尸變。”鬼女道,“我要你們破壞這場祭祀。”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
焦慮與緊張使他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點哭腔。叫聲從慘烈到平息,一共只過了不足五分鐘。
——這種隊友突然發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
“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
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像狐貍一樣狡黠的光澤。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
曾經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就像鬼女曾經對秦非所說的那樣:
秦非在心中默默思量。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
“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黃牛……還有什么正不正規的……
“快跑!!離這里越遠越好!”從這句話中,他似乎讀懂了對方的意圖。……
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他似乎非常好為人師的樣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著頭,帶著一種濃濃的教誨意味開了口:“你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重觀察。”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看著他時,并沒有認出他不是王明明。右邊僵尸沒反應。
NPC的聲音突然變了個調。
即使王明明不在家的時候,他們也在不停地思念兒子,一思念還把好感度思念得更高。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瞬間渾身發軟。“這是低級靈光蠟燭。”蕭霄向林業和凌娜解釋道,“有一定的驅魔效果,在中式本和西式本中都可以生效。”
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
其中1~15號,是蘭姆在成長過程中受到各種不同的刺激,而分裂出來的人格。
秦非不禁心下微寒。
萬一,他們人一多,還真的找到了那本書呢?
“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作者感言
秦非話音落,凌娜的眼中驀地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