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號囚徒神情不悅地穿行在一個個路口之間。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
她冷笑了一下:“你以為,只要是徐家后人,隨便什么人都可以取走這本書嗎?”【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5%(修女覺得你是個還算不錯的信徒,她愿意為你祈禱)】
即使王明明不在家的時候,他們也在不停地思念兒子,一思念還把好感度思念得更高。5號如此掏心掏肺的一番直白言論,立即打動了一批剛剛才在心中泛起波瀾的玩家。操控技能有強有弱,蝴蝶在其中便是最最強橫的一種。
“想辦法糊弄過去,應該可以。”秦非神色不變,任由女鬼對著他上下其手。
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
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他仍舊想逃,可一絲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眥欲裂地僵在原地。蕭霄:“……”
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
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
蕭霄好像忽然明白了徐陽舒打的是什么主意:“知道那里鬧鬼還不告訴我們,你是巴不得我們死在你家,再也別回來了?”雖然11號并沒有像6號那樣殺人,但他的意志顯然也不如6號堅定。“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
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
她走到嬰兒床邊,將她看不見的孩子放進搖籃里,然后戀戀不舍地轉過身來:“那你們呢?你們要走了嗎?”截至目前,他已經成功接觸到了黛拉修女、蘭姆、神父、14號艾拉等數個以前從沒有玩家深入了解過的NPC。
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咚——”但他分得清東南西北。
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她忽然道:“你們看紙條上那個鐘字前面,露出來的那小半截像不像‘聲音’的‘聲’?”他在附近繞了一圈,也沒再見到別的玩家,就自己走回活動中心來了。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答案顯而易見,最快的方法,肯定是去問司機,沒有人會比司機更清楚車要往哪兒開。將那張總是圣潔如天使般的英俊面龐,也由此而被暈染得猶如鬼魅。和書一起出現的,還有一臉懵逼的鬼嬰。
秦非收回視線。徐陽舒在這短短一天之內遭受到的驚嚇,實在有點超過他所能承受的生理極限了。一行人各懷心事,結伴離開義莊。
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秦非很快看清了追著他們跑的是什么。
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兩人身后不遠處,宋天垂頭喪氣地站在那里。
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
這是什么操作?
這討人嫌的提示聲音能不能關掉?觀眾們知道玩家走這一趟會無功而返,是因為他們有上帝視角。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那是一個和異化后的2號玩家有些相似,但又不全然雷同的東西。
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蕭霄臉色一白:“這是……他的天賦武器。”“不行,不行,我老頭子弄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戲,我還得回家給老伴做飯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樓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秦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東西了?”“是他自己不聽指令,不能怪我……”
更何況,玩家們還正身處在這條被3號囚徒加足了debuff的走廊上。這是一條順暢的、合理的思路,正常來說都不至于有人會走歪。
“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在想問什么”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
觀眾們知道玩家走這一趟會無功而返,是因為他們有上帝視角。
亞莉安神情恍惚地想。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
作者感言
她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干脆從最開始的時候一點點敘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