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他這輕松愉悅的神態幾乎已經讓直播間里的觀眾形成條件反射:有時,一些NPC出于個人原因,會給玩家留下假規則,用來迷惑、陷害他們。
“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程松能夠在短短幾秒之內反應過來,沖去救凌娜,也就意味著,他絕對將凌娜推刀疤的整個過程收入了眼底。薛驚奇被懟了,笑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氣。
艾拉愣了一下。但若是要走,排行榜上的共享位置近在咫尺,追兵們也很快就會發現。
……遠處神父站在高位,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他再也顧不上打滑的地面,踉踉蹌蹌徑直向前,幾乎一路小跑起來。
他的身后哪還有秦非的影子。“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他們會和副本徹底融合在一起,永遠無法離開。
撒旦覺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NPC的眼中狂熱盡顯。
況且,根據宋天剛才的論述,玩家們都覺得,幼兒園里藏著的任務似乎也都是幼兒園級別的。利爪破風而來,撕破了道士長長的衣擺。
總而言之,秦非認為,系統在規則說明里玩了一些小小的文字游戲。鬼火在心里一整個可云摸臉.gif,他明明可以確定,自己從醒來以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三途姐啊!
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打著轉,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則或線索。那應該是昨晚鬼手殘留下來的味道。
其余幾人見狀一愣。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
崔冉對薛驚奇說話時的語氣非常客氣。蕭霄面帶崇敬地看著秦非。
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接下去,她就只需要靜靜呆在村長辦公室門前,等著其他玩家出現就可以了。
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里世界。
“假如”秦非發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他分明已經將通關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1111111”
而帶領眾人來到這里的罪魁禍首,恐怕——
他還想再問點什么,可還沒等他張口,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忽然擠上前來。
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
他頓感有些不妙:“怎么了?”“呃啊!”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
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就再沒見過什么小孩的幾個成年人,表情頓時古怪起來。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
“?他在說什么屁話哈哈哈哈哈。”
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這個神父,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神父如果儀式完不成……
簡直要了命!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
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
秦非臉上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
那只骨節清晰漂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卻并沒有摸向他臉上的傷口,更沒有拉他的手。“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10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微頷首。她的笑容中帶著股子不懷好意的意味:“那我就來幫幫你好了。”
箱子沒有上鎖,秦非直接伸手便能將盒蓋掀開,里面亂七八糟地塞了一堆東西:
作者感言
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