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態靈巧地轉身,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
要離墻壁遠一些才是。蕭霄站在秦非身后,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
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對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遲疑片刻,貓著腰,一路小跑到秦非身邊坐下。
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他們的肉身被煉化為了僵尸,魂魄卻因為守陰村獨特的環境而化作了鬼魂。他好奇道:“那,它有什么用處嗎?”
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將他囊括。
“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兒子,快來。”可環視四周,哪里還有路呢?
“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他不可能告訴蕭霄自己的san值目前是198……要是這樣說了,蕭霄恐怕才會覺得他是真的瘋了。如果撒旦是一個平常人,這個時候可能已經需要上呼吸機了。
蕭霄說完,不解地問道:“秦大佬,你說他們這都是怎么了?”蘭姆記得哪些,秦非就能看到哪些,而那些被蘭姆遺忘的內容,秦非自然也就無從得知。“拿著!”
凌娜放緩呼吸,試圖尋找可以隱蔽自己的遮擋物,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和他一起去村東當然是不可能的,其他玩家沒有看過掛畫,隨意離開義莊勢必要違反規則。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
“現在是什么情況?”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
“咱們是正規黃牛。”這是一件雙贏的事。林業沒看過去年的展示賽,不清楚彌羊究竟長什么模樣,但據對方迷弟迷妹們的形容,他的外表,是那種“陽光開朗、元氣滿滿的純情男大”。
蕭霄強忍著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會像這樣直接找你的。”
光用言語和行為上的討好完全不夠,這種近乎施舍的舉措有時甚至會將對方越推越遠。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
秦非點頭:“當然。”蕭霄一驚,秦非則已經站起身來。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
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如果這樣的話……
僵尸說話了。
當天賦技能與副本隱藏劇情產生沖突時,系統仍舊會以副本為先。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秦非有些頭痛,這兩項禁忌無疑都已經被他觸犯了。
“醫生出現了!”這老頭似乎還沒弄明白自己的處境, 現在哪里還有他多嘴的余地。
“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噓。”【黑修女黛拉:好感度???】
而2號在這個時候,莫名獲得了4個積分,又意味著什么?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問題是特么這也干不掉啊!!
“不止你一個人有刀啊。”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
他的膝蓋不受控制地抬起,頂到了前方孫守義的膝窩。
“祠堂……聽起來就很危險。”
可當她抬起頭的那一剎那,卻當即愣住了。幾人被嚇了一跳。
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這里沒有光, 本該看不清任何東西。
當時宋天看見有幾個居民坐在廣場角落的涼棚里,本想過去找他們打聽打聽消息,卻被一個小孩撞了一下腿。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
“千萬不要被蝴蝶找到,不然……”她十分嚴肅地叮囑。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
秦非語氣淡淡,蕭霄卻聽得一愣一愣。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
作者感言
“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