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
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
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就只能由他們來創造死亡。在實體作戰方面,秦非的專業素養顯然比鬼火要高出不知多少。
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這是玩家正在掉SAN的表現。它在暴怒之下口不擇言。
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想到是你殺了那個人。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成了一致:
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場面不要太辣眼。
不是因為他突然變傻才沒有發現異常,而是他的房間里的確一切正常。
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
她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干脆從最開始的時候一點點敘述起來?!?那我現在就起來。”
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
他順著血跡一寸寸按壓著,直到觸碰到某個位置,動作驀地一頓。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
他在秦非的床沿邊坐下,正了神色道: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
這該怎么辦呢?
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的側門,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從側門這里張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他真的會想謝謝徐陽舒全家!那剩下半個,應該也不難解決。
蕭霄迷茫的視線向他投了過來。
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是街邊餐飲店里那種很常見的白色大瓷碗,看起來還挺干凈,可里面的東西實在有點讓人不忍直視。
三途和鬼火雖然并不知道秦非具體的計劃,但聽見那一聲系統播報,其實也已在心中有了猜想。
“美個屁,房門都要發霉了哈哈哈!”
秦非輕輕嘶了一聲。
“好像說是半個月?!惫?,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秦非在和誰說話來著,他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想不起來了?
“我焯!還從來沒有見過B級以下主播擁有隨從怪物的!!”在這分秒必爭的緊張當中,秦非的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極力運轉。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吹拂而來。
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那亂葬崗呢?”林業道??墒聦嵕统尸F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
【死去多年的鬼女:好感度8%(對方覺得你的長相非常好看,勉強愿意聽你說幾句話)】
近了!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電光石火之間,秦非緊緊攥住了刀疤的手腕。
“可那個ID叫道長的主播抽到的角色是10號,10號的人設是智力障礙,這個角色是沒有里人格的,也沒有欲望和陰暗面,所以他剛才什么也沒看見?!边@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
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
秦非若有所思。但在未得證實之前,他并不打算聲張。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
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村長沒有發現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他將手上的藥箱放在1號門前的空地上,半彎著腰在里面翻找些什么:沒有穿衣鏡,多不方便。
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秦非試探著問道。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
作者感言
可是井字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