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nèi)斂害羞的模樣。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
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zhì),秦非十分熟悉。
“你問這個干什么?”秦非好奇道。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搞不懂他為什么能被挑選進入唱詩班。”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
面對緊閉的房門,秦非束手無策。
這樣一想的話……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yè)、鬼火和三途。
“哼。”她從鼻腔中噴出一聲憤恨的冷哼。很難看出來嗎?
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掌心向下,握緊又松開。
宋天遇到的這個任務,難度可以說是非常低,絕大多數(shù)玩家都能夠順利完成。“每個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閉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對著林業(yè)的脖子,又是一刀。
他也壓根沒打算費心去想。
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
一切的一切從始至終都是那么的突兀,那么令人難以理解!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zhuǎn)頭。……
他沖秦非點了點頭,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樣的動作,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
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秦非精神一振。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
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和無人問津的老大爺不同,秦非在玩家當中異常受歡迎。
所有人都在打PVP,只有秦非固執(zhí)己見地打PVE。蕭霄:……
那是個很經(jīng)典的通靈游戲,或許絕大多數(shù)人都不陌生。“任平指認對了,所以白方陣營拿到了一分;但他是誤打誤撞才指認對的,所以系統(tǒng)給了他懲罰。”
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門把,懷揣著一絲妄想,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
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
“他的確,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鬼女好可憐,0039號副本上線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頭回出鏡就是一張被氣到綠的臉哈哈哈哈哈。”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假如秦非能夠看見觀眾的彈幕,恐怕會無奈地笑起來。蕭霄干脆也簽收了邀請函。
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距離光幕最近的位置,一個身上籠罩著淡金色光暈的靈體興致寥寥地搖著頭。他可以肯定,這聲音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
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fā)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終于,談永成功拽住了一個人的褲管:“救救我、我……我站不起來……”鬼火撇了撇嘴:“誰能猜出那個奇葩是怎么想的。”
“不是不是。”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秦非心下稍定。“很多。”
因為看著蝴蝶難受,他們就舒服得不行。
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fā),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尖叫聲已經(jīng)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
那些新人全都圍攏了來,就連老大爺,同樣也在猶豫過后也站了過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 各位圣嬰都將在這里渡過。”修女說道。誠然,僅憑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完全理清整個迷宮的構(gòu)造。與蕭霄周身散發(fā)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
……
作者感言
“進去看看再說?”野豬用眼神詢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