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比這句話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了。蕭霄扭頭望向身后。
人群中傳來陣陣私語。光幕上,身處圣潔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緩緩睜開雙眼。但現在,一切都被那兩個蠢貨給毀了。
“這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中傳教的。”任平沒有說錯,這家早點鋪確實有問題。它一定、一定會帶著他,在這座迷宮里永恒地、無止境地走下去!
更何況,對抗本的獲勝獎勵向來十分高昂。“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
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
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
他顯然十分膽怯,他并不敢出言呵止對方,甚至連抽回自己的手都不敢,只是低垂著頭,用牙齒緊咬著下唇。誤打誤撞中,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直播大廳的話題中心人物。
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事人心里現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蕭霄:“沒有人想進懲罰世界,那種地方簡直可以說是十死無生。”
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例如2號,大約是暴食癥。6號見狀,眼睛一亮。
他們壓根就沒發現秦非又回到原處了,還以為他走過那個拐角,腦子忽然犯了糊涂。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而且這規則畢竟是在休息區內發現的。
事實上,這種疑惑不僅僅是刀疤,同樣也存在于在場的每一個玩家心中。
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
但是對于鏡頭那邊的觀眾來說,那會不會相當于一場美食直播?秦非點了點頭:“整個煉尸的過程要花六小時,我們必須在天黑前完成。”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
蕭霄:“……”
鬼火站在一片殘骸中,咬緊后槽牙,黑著臉看向秦非:“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蕭霄:“!!!”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抓耳撓腮干瞪眼,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
——尤其是6號。
秦非雙眸微闔, 眼底神色莫辨。慘烈的痛呼聲從不遠處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不休。
“本輪任務:找到小桑遺失的皮球。”就目前已經發生的這些詭異情況來看,秦非認為,自己所面對的顯然不會是什么溫馨輕松的小清新直播。
屋里有人。
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秦非眨眨眼。整座建筑亂七八糟,大堂的左側連接著耳房的右側,一條走廊甚至會在半途被一道墻面給截斷。
“看樣子,追逐戰結束的時候亂葬崗內應該是分化出了兩個空間,我們進入了有柳樹的那一個,你們進了沒有的那一個。”凌娜對秦非剛才的話深信不疑,半點都不覺得他是在騙人,轉而認認真真分析起來。秦非停下腳步。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
他當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醫生走,邁開長腿兩步,便擋住了醫生的去路:“留步。”“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啊不是,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秦大佬,他不是一直和自己一起站在告解廳里嗎,什么時候出去開的門?義莊門外,夜色是令人心悸的濃黑。
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這個認知令所有人都后背發涼,玩家們頓時警惕起來。
作者感言
“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裝成新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