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撒旦的真容!”秦非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鳥嘴醫生背后的那張辦公桌。無論他自己,還是他口中那些同伴們,通通都不見蹤影。
這也讓他徹底打消了停下腳步對付那二人的打算。
“……我們不應該靠這么近。”凌娜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會違反規則的。”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除非那個十幾個孩子全部都藏進了圓筒滑梯內部。
這樣的做法究竟是否正確她難以定論,不過,總而言之,她沒死。
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他分明是個右撇子,卻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割的動作笨拙得不像話。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
再死一個人就行。直播畫面中,秦非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觀眾們的心神。“臥槽尼瑪的,突然給個特寫是什么意思啊!”
青年仰起臉,語氣帶著一種做作的夸張:“您想和我一起進義莊嗎?哦——那可不行。”無人回應。餓?
看樣子,這次發生的事十分精彩。林業:“我都可以。”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主播肯定能通關,那個修女剛才屁顛屁顛地幫他去修告解廳了,他現在只要拿著這本冊子出去,直接就是21分啊。”
系統的答復來得很快。只有秦非自己知道,npc對他如此客氣,真實的原因或許還是受到了他天賦技能的影響。
第二種,局限性規則。
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秦非點頭,神色輕松:“當然。”新人第一場直播就打出了以前從沒人玩出過的隱藏結局不說,還把副本里的小boss拐帶走了。
“修女回答了‘是’,這就說明,若是我們將這一場直播中,包括玩家和NPC在內的24名圣嬰看作一個整體,那么這個整體,將至少有一個人必定能夠存活到最后。”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走進過房間里的人。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林業又驚又喜:“快快快,貼它頭上去!”
神父用看智障的眼神瞟了蕭霄一眼。
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拒絕了撒旦剛才的提議,以及敘述了一些事實而已。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
她的肢體略顯僵硬,動作起來非常困難。秦非在老頭面前站定。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為首的混混。
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推測道。她的狀況比起鬼火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燒著,一旦不注意,隨時都會火山噴發。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裝腔作勢地相互應和著。因為,他們無比期待著,秦非能夠真的找到污染源!背后,轟鳴的機械聲越來越近。
這很明顯,用膝蓋都能看得出來。“我想和你們一起去”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秦非認為,答案是肯定的。
明明這才是正解好吧!正常人都會往這條路上想的!!
秦非乖巧地點頭應了下來:“沒問題,明天要我怎么做,您教教我就好了,我肯定一學就會!”
而且,他正在觀察著他們。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當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游多套要幾份盒飯。
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
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他在進店前也看過門口的規則,規則上面寫了,店里只有炒肝這一樣菜品。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
“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作者感言
原來要想背刺生效,還需要把自己的秘密也一起剖析給神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