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這兩口子是外地人,來我們社區開店以后就買了房子定居,素質實在不怎么高,天天和我搶生意。”
各種刀子、棍棒、鐵鏈;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
“小朋友們玩游戲時,只要我一吹哨子,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他們好像也正在被個什么東西追,和秦非視線相觸時,臉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
良久。屋里依舊沒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塊,正在輕輕聳動。
這個社區副本里好像到處都是限制,每到一個新的小場景就會有新的規則出現。他在進入迷宮時就已經接受了規則的提示,知道禰宮里只有他一個玩家存在。如今肯定不會輕易搭理它。
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門后世界陰氣森森,普通玩家僅僅身處其中都會覺得渾身不適,可鬼嬰卻像是覺得很舒服,小臉上寫滿愉悅的神情,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秦非的臉。哪怕對方是個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樣。
秦非繼續道。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
許久。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拍大腿的聲音。
有靈體正在為秦非的生死牽腸掛肚,也有靈體滿心興奮,垂在身側的手握拳,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林業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第七條, 死亡總是伴隨著陰影而來。”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
但是死里逃生!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
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那是0號囚徒看見他來了,用身體重重撞擊門欄所發出的聲音。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
他不知道這種舉措會不會被系統判定為游戲異常。身后,玩家們收到提醒, 頓時手忙腳亂地跟著薛驚奇一起鞠起了躬。
他甚至由衷地感謝起系統,給自己安排了撒旦這樣一個可愛的寄生魔鬼。
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秦非的目光從14號的臉上飄到她的頭頂, 然后就看見了這樣一段話。……
一派安靜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雙目微闔,兩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聲音虔誠地吟誦道:“感謝主賜予我們一天的食物。”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
“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秦非不解地眨眨眼睛。
畢竟,這里是規則世界,在規則未明之前,玩家們基本上都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
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
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坐。”導游說完,在距離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才讓主播走向了唯一勝利的結局。
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光幕背后的無數觀眾所想知道的。三途眼看著黑袍NPC走遠,她身上的繩索終于被長鞭弄了下來,皮肉被撕扯開的劇痛令她不斷倒抽涼氣。秦非適時地調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
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蕭霄這樣一形容,右邊僵尸倒是反應了過來。青年笑起來,眼底散發著狐貍一樣狡黠的光,瞳孔的顏色比平時更暗了些,像流淌的蜜糖。
青年漂亮的眉頭輕輕蹙起,露出一種令人我見猶憐的困擾神色:“可是,我是男人誒。”“我不去,那當然是因為。”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發現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事實上,在副本如此強橫的精神影響下,秦非雖然的確有著極強的精神免疫,卻也和其他玩家一樣,難以得到最高水平的發揮。鬼火稍微冷靜了些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著:“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
隨即,一道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炸響。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
他倒要看看,這孩子究竟有什么古怪。他是在難過這本書上的字,只有秦非一個人可以看見,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將書拿出去賣錢了。
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作者感言
秦非擔心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