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狗頭套遮住了玩家的神態(tài),但即使不看他的臉,從他的表現(xiàn)中,已然清晰展示出了濃濃的恐懼。秦非站在游戲房進門的那一小塊空地上,手中拿著一張寫滿文字的紙。“或許,喇叭中提到的‘爭搶打鬧’,是經(jīng)由模糊處理過的欺騙信息。”秦非語意淡淡。
讓她繼續(xù)在玩家當(dāng)中待著,顯然是不可行的。假如蝴蝶真的是一只蝶,他必定是翅膀最閃耀而美麗、每一寸鱗片與粉末都帶著致命毒性的那種。
每碰到一個沒見過的人, 他們就要上前去詢問幾句, 想以此來摸清玩家們所持有的彩球數(shù)量, 借此判斷自己是否安全。人數(shù)瘋長,彈幕層出不窮。
秦非頷首:“對,為什么這個社區(qū)要叫狼人社區(qū)?按照目前的發(fā)展來看,這個社區(qū)明明應(yīng)該叫鬼人社區(qū)才對。”要把林業(yè)從地面帶上來,這對彌羊來說不難。秦非冷冷地望了彌羊一眼,旋即露出笑容,清澈的琥珀色眸中仿佛灑落陽光般誠摯又溫柔,好像剛才不經(jīng)意的冷眼只是對面那人的幻覺:
直播畫面沒有因觀眾們的分心而延遲分毫。
他無比認真地點了點頭。
“這是個小區(qū),垃圾站和囤放垃圾桶的地點肯定是固定的。”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了船艙內(nèi)熄燈以后。真是有夠出人意料。
為了讓自己盡快恢復(fù)到能夠恢復(fù)的最好狀態(tài),谷梁請求烏蒙,一刀砍掉了自己的胳膊。既然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秦非干脆不再隱瞞,將全部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他驚訝地掀開眼皮。
但谷梁的慘叫聲,的確伴隨著蠟燭火光同時出現(xiàn),秦非可以確定。“行。”彌羊右手把左手的指頭掰得咔咔響,“你等著,我這就帶你出去。”她先是看了看剛才和刺頭吵架的那個蠢貨,又看了看柳驚。
走錯了?“哦。”彌羊點了點頭,“那之后——?”
秦非覺得這動作好像在吸貓。“哎呀,哎呀,你說你這是想干嘛?”貓咪將籃子抱在懷中。沒被副本的精神污染搞死,反而快被雪地悶死了!!
其實,在攀登雪山的過程中, 隊員們用繩索固定隊伍、以達到不被風(fēng)雪吹散的目的,是很常見的登山技巧。
四周依舊漆黑一片。野豬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有不懂的事就問老鼠:岑叁鴉的眼皮顫了顫,似乎不動聲色地瞥了刁明一眼,隨后又將眼睛閉上。
深灰色的沖鋒衣包裹著他略顯清瘦的身軀,白皙修長的脖頸延展至衣領(lǐng)之下,肩頸處漂亮而有力的線條卻無疑昭示著,他并不像表面所顯現(xiàn)得那樣脆弱易折。“你的游戲玩得怎么樣?”豬人的語氣和善,望向秦非的眼神充滿了欣賞。
和秦非預(yù)料的一模一樣。“要不要分頭行動?”一直恍若幽靈般沉默的開膛手杰克突然插話。雪鏡、護腕護膝、登山杖等每個玩家都有的物品,秦非他們已經(jīng)都穿戴完畢,剩下的十份則堆放在地面上。
它的體型實在太小,在和這種有實體的怪物戰(zhàn)斗時并不具備優(yōu)勢,頂多只能幫秦非拖延一些時間。
他把污染源碎片收攏回了黑晶戒里,效果和消滅污染源沒什么區(qū)別。是深坑下有東西正在窺視他們!
不過他再囂張也囂張不了多久。好在不是所有觀眾都眼瞎。呂心眼底稍稍恢復(fù)了些許清明。
“吶,吶吶,親愛的動物朋友們,請不要在圈欄中大聲喧嘩。”秦非腦后的小辮子在剛才爬床底的時候,被打散了,柔軟的黑發(fā)披散在肩上,將那張清秀的臉映襯得格外溫柔無害。
剛才在樓下,他看見崔冉一個女孩子要跟那三個保安玩家一起進樓里探索,忽然間滿腦子就只剩下了“英雄救美”這一個念頭。秦非渾身上下干干凈凈,連小擦傷都沒有一個,和彌羊形成了極度鮮明的對比。
若說在場之人還有誰能夠保持平常心,也就只有那一人了。
青年輕描淡寫地說出了句讓所有人都心臟咯噔一跳的話。船身搖晃的幅度太大了, 秦非一手扶住鹿人茉莉,另一只手則牢牢按住了臉上險些滑脫下來的面具。林業(yè)努力維持著身形,混跡在前行的隊伍中。
雪山不可能找一個敵軍替自己馴化使徒,所以,作為被雪山選定的“教官”,秦非本人毫無疑問已然是一個合格的使徒了。
可秦非選擇的這間游戲房,一旦進入,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秦非若有所思。
江同在社區(qū)里漫無目的地逃竄著。
那里有一個圓形的金屬儀器,正漂浮在空中。看著接近一米九、身高體壯的同伴被凌空一腳踹進雪里,他感覺自己好像出現(xiàn)了幻覺。
墻邊放著一只網(wǎng),長長的桿子,看起來有些像夏天捕捉蟬或蝴蝶時用的那種。看起來就是這樣。狼人社區(qū)的幕后黑手,會是這兩位嗎?
薛驚奇不露痕跡地打量著對面的年輕人。出于直覺,他總覺得這個指引NPC哪里有些怪怪的,但偏又說不出問題所在。秦非的神色逐漸鄭重起來:“你抓到的那只蛾子呢?”彌羊暈乎乎地被秦非拉著上了一輛擺渡車,擺渡車一路向前,將一眾司機NPC怨念的眼神甩在身后。
“……”林業(yè)懷中抱著祭壇,怔怔望著眼前,有點回不過神來。鬼火哭喪著一張臉:“要是小秦在這里就好了。”他勉力睜開了右手的桎梏,可身體卻徹底失去平衡。
作者感言
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