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艙里一定還藏著別的隱藏區(qū)域,就像秦非找到污染源的那間牢房一樣。
掛歷上的4號被他用大紅色的筆圈起,而4號之前,每一個日期上都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王明明的爸媽依舊家里蹲,秦非推開家門時,兩人正并排坐在沙發(fā)上,后背挺得筆直,上半身比站軍姿還挺拔。而且,這孩子好像連話也不太會說的樣子。他的精神免疫高到系統(tǒng)都測不出來,就算和污染源面對面san值也一點點都不會往下掉。
“昨晚雞人NPC推車進來時,餐車旁的廣播喇叭播過幾條規(guī)則。”半小時后,晚餐準時結束。房間里能藏人的地方幾乎沒有,唯二可以起到一點遮蔽作用的,就只有進門右手邊的床和左手邊的單人衣柜。
他越走越近,神色看上去也十分正常,口中還嘟嘟囔囔地抱怨著:不知道小秦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先前對他的猜疑,谷梁有些羞愧地這樣想到。
呂心心知肚明,這些人全都是故意裝聾作啞的。
“誒,你干嘛去?”彌羊想要伸手去拉秦非,衣角從手中滑脫,青年已經(jīng)起身走到幾步之外。癱倒在地面上的玩家這才驀然醒悟。看清來人是秦非,彌羊蕭霄幾人渾身頓時一松,另一波玩家卻更加愁云慘霧起來。
“主播你哄NPC的口才到底是從哪里學來的,能不能也教教我啊焯!”秦非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角落的畫架上。眼下游戲似是還未開始,可黃狗玩家已經(jīng)一副被嚇破了膽的樣子,看上去的確沒幾分勝算。
越來越多的觀眾將注意力落在了這支4人小隊上。
秦非斂著眉目,清越的音色帶著點沉冷,像是浸染了冬日將化未化的霜雪。天花板上傳來兩聲輕輕的敲擊聲,那是上面的玩家在給林業(yè)回應,示意他們在聽。一排排整齊的擺渡車停在道路兩旁,每輛擺渡車前都坐著一個身穿制服的NPC。
宋天白天的時候進過其他居民樓,狼人社區(qū)作為一個老小區(qū),樓道環(huán)境并不算十分整潔,過道里堆放著各種雜物,鞋架、柜子、電瓶車、塑料瓶和紙板箱……后面的其他玩家還在愣神,身上卻已經(jīng)傳來強烈的拉力,聞人黎明的覺得自己差點就要斷氣了,腦中什么也沒想,身體已經(jīng)下意識的跟著跑了過去。
秦非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往前是充滿危機的古怪房門,背后則是三個虎視眈眈的追兵。能當秦非粉絲的靈體肯定也不會是什么受氣包,一言不合直接罵了回去。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身前兩名NPC的頭頂。秦非卻搖了搖頭。
但假如這條規(guī)則是錯的話,是不是就有點太利于玩家了?身為最低級的動物,卻能夠登上只有貴賓才能登上的二樓,能夠和人類近距離接觸。
畢竟,雖然大家目前對游戲區(qū)仍呈一知半解的狀態(tài),可“進入房間,收集彩球”卻是不會錯的行動宗旨。唯一的區(qū)別,大概就是蓋子和壇身并沒有扣得嚴絲合縫。但當他仔細觀察對方后,卻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他順其自然地詢問著:“你們上山的時候走過這條路嗎?”有幾只死去的蛾子和樹干一起掉了下來,是剛才被烏蒙的刀誤傷的。總而言之,這項拼圖任務,必須在半小時內完成。
他又一次伸手向內探去。指引NPC也不知被小秦下了什么迷魂湯,變成了他的專屬掛件。
假如不是丁立意外撿到了那只蛾子,玩家們肯定不會在這樣一棵樹上多加留意。這是一條十分狹窄的峽谷道路,夾在兩座高聳的雪山之間,抬頭看時,只能看見一條細而直的天空。想必是彌羊趁他上午不在,和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混進王家來,想要探尋副本信息。
彌羊覺得秦非未免有些太過不以為意,開膛手杰克可是很難對付的。“主播牛逼!!”柜門拉開一瞬間,比后廚強勁數(shù)倍的冷風撲面而來,足足六七具灰白色的尸體出現(xiàn)在兩名玩家身前。
在那鬼影徹底消失的前一秒,秦非聽見空氣里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唐朋站在休息室門口,神色緊張地四下張望著。“隊長!”
這睡眠質量未免也有點太好了……假如真要放棄隊伍中的一人,雙馬尾絕不會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秦非頗有些不解。
副本是不是有點太坑了?
他解釋道:“副本第一天早上,我見過一個老太太NPC,是社區(qū)垃圾站的負責人,她只給我安排了外部的清掃任務。”
老鼠對自己的天賦技能分外信任,認為繼續(xù)留在這里是徒勞無功。“應該不止是我一個人覺得吧,話說這個貓咪形象真的好適合主播!副本還是有點眼色在身上的。”
聞人黎明當即立斷:“穿上攀巖設備,我們沿深坑邊緣下行。”他手上還牽著那群玩家們,刁明受污染的程度比黎明小隊其他人都要更嚴重一點。
林業(yè)用盡全身力氣嘗試反抗保安服,但卻不見絲毫效果,一張臉脹得通紅。
眼看天就要黑了,秦非最后一次轉了轉手上的戒指。
彌羊將手中的熒光棒用力彎折,咔嚓一聲響后,橙紅色的光線從彌羊的雙手中亮起。
圈欄艙內漆黑一片,秦非就著昏暗至極的光線勉強觀察著。
作者感言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fā)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jīng)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