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守英不一樣。”聽見蕭霄這樣說,秦非詫異地揚眉。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
血腥、刺激、暴力、兇殘。青年神色平靜,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
凌娜皺了皺眉。小秦同學搖搖頭,臉上寫滿對程松有眼無珠的遺憾。
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
在規則世界中,“好人”向來十分罕見,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好人。
即使好脾氣如孫守義,此時此刻也已經氣到快要罵娘了。蝴蝶和他的三個傀儡站在欄桿邊,居高臨下地望向樓下的一個個頭頂。是食堂嗎?
“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鬼火直到現在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和三途姐竟然中了別人的暗算。
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神父又一次觸碰到板磚表面。為什么?
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而是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棺材里的秘密還沒有被發現,整個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進行著。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
這不是一個只和他有關的游戲。秦非聞言不由挑眉,看樣子,這鬼嬰還大有來頭。“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在不知不覺間發揮著作用, 即使秦非目前為止還什么也沒有做, 可在徐陽舒的眼中, 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卻已然顯得比其他人都更加溫柔可靠了不少。一口一個“信仰”,說得擲地有聲,一套一套的。【結算專用空間】
書桌的一側靜靜放置著一本筆記。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
他甚至時不時抬眼瞟向別人的餐盤, 身體一動一動, 像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沖向別人嘴邊一般。幸虧他膽子大經得起嚇,這要是別人還真不一定受得住。“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
村長上前一步,亮出手中的托盤。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
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
“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他指的是今天早晨0號囚徒越獄的事。“反正,不管怎么說,那個徐陽舒家里是絕對沒有去的必要的。”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
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他要去看看,那幾個老玩家到底都隱瞞了些什么副本信息。這個叫秦非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林守英的地方?
但那個拿到分數的人……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那個拜托宋天撿球的小男孩,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幾米處。
沒人應和,也沒人否定。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林業卻沒有回答。
然而這提議卻被秦非否決了:“不行。”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崔冉摸了摸鼻尖,神色間顯出幾分尷尬:“他……不見了。”
救世主從前方廊道拐角處的陰影后現身,他的身后跟著程松,就在兩人出現的瞬間,刀疤便將匕首收了起來。
秦非在回憶時發現,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都處變不驚。十六個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著這具身體,蘭姆越來越頻繁地在人前表現出異狀,這令他的家人們對他的不耐日漸加深。
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涼的不適感。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
總而言之,他被困在了這里。不僅僅是秦非,車上所有人都能看出刀疤絕非善類。
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神情中帶著些許復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偉死了。”……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
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
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
作者感言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