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太明顯了,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
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
“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24號雖然有著小男孩的外表,卻冷漠陰郁,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沒有什么能夠傷害到他。
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環境,也有人已經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8號囚室,為什么我該回那里去?”秦非道。所以眼睛就主動來找他們了,想躲都沒有地方躲。
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在眾目睽睽之下,它們雙手前抻,長長的青紫色舌頭垂落下來。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
亞莉安畫給秦非的地圖上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是因為她只能畫出大致的方向。
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林業又驚又喜:“快快快,貼它頭上去!”“你在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都不理我。”蕭霄一臉幽怨。
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生心理負擔。……反正就是渾身刺撓。
“啊,急死我了,主播沒有把醫生的手冊帶走,等會兒醫生回來他還拿不拿得到啊。”他承認,秦非這個年輕人遇事沉穩、臨危不亂,總能帶給他們非同尋常的驚喜。不告訴,他們說不定還能活得久一點。
這桌宴席也是村中祭祀活動的一環,既然是祭祀,自然有相應的步驟與流程,滿桌村民沒有一個動筷子的,玩家又怎么能提前開動?
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可當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秦非卻皺起眉,審視的目光落向不遠處的地面。
金屬與金屬相互碰撞,發出令人后槽牙隱隱作痛的劇烈聲響。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三途凝眸沉思。
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他忽然想到一部自己曾經看過的泰國鬼片。
即使很遠之外的喧囂聲,依舊能夠穿透層層墻體和空間,傳到各處去。
起碼,他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
車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秦非頷首:“可以。”這,就是這座村莊每年定期舉行村祭的原因。
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雖然如此,他卻并沒有多么憤怒。
在昏暗的教堂中,24號頭頂那自帶熒光的5%好感度條看起來異常醒目。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
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所以。”他抬眸望向對面,“你們是什么陣營?”秦非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他的隊友,還真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倒霉。看來,守陰村的村民也沒有把那兩個已經失去神智的玩家算在祭品的人數里。
哪像這群趴菜?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
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80%都騙不到他??他的精神免疫究竟是有多高?!”
現在秦非直播間內的人數已經逼近5萬,系統對此給予了評價【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人數已再創新高,E級直播大廳以你為榮!】
這下,他更跑不動了。
他好迷茫。
作者感言
然而秦非的鎮定絕非常人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