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
他們和秦非在守陰村副本中遇見過的徐陽舒最開始時一樣,頭頂都沒有顯示好感度。“所以我們現在,當然也是要懺悔。”秦非望向鏡頭:“您的支持,我的動力;您的滿意,我的追求。”
他終于看清了秦非手里拿著的東西。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
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
村民們早已回了家中,路上唯一的光源只剩下道路兩旁,一戶戶村民門口擺放的蠟燭。“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
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秦非在經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只是可憐了徐陽舒,嚇得差點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應該是最近幾年里F級直播間最高光的時刻了吧!”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
此時,他的頭顱和身體早已分家,青白交加的臉上還殘留著生前的驚恐。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
村長:“……”這一幕直接震撼了所有人。良久,醫生輕輕嘆了口氣。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華奇偉再也按捺不住,扯開嗓子嘶吼道。不對,不對。
秦非再接再厲,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走了半天我們也累了,能進您家里坐坐嗎?”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秦非望著14號,心中涌現起些許疑惑。
凌娜在被卷入副本前,每天下班后都會去鍛煉健身,身體素質絕對不算差,但刀疤顯然更勝一籌。
眼看那邊折騰得差不多了,秦非伸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兩聲。一口氣應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
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砰!”“那還用說,肯定是主播給買的呀。”
“果然不該對新人抱有什么期望!”看, 那干凈剔透的瞳孔,那雋秀文雅的氣質。
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
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但秦非沒有理會他。
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而那個“高人”,指的則是林守英。然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后面。
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
……靠!“哼。”她從鼻腔中噴出一聲憤恨的冷哼。總之,尸鬼們在遇到石碑時并不會暴力破壞,而是會選擇繞開。
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
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
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以往的直播每每進行到這個環節,都會是最刺激血腥、值得一看的。
漸漸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
秦非抬起頭來。“之前三年中,發生過兩次大規模的犯人暴亂,最后都是血修女處理好的。”
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然而,就在他落筆的瞬間,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她的嗓音刻意壓得很低,有種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冷。而且,即使知道本世界的污染源在哪里,又能怎么樣呢?
蕭霄有點懵,緊跟在秦非身后,行色匆忙間,他望著秦非的背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
作者感言
玩家聽見背后有人在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