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蕭霄聽得云里霧里:“沒想到吵個架都這么復雜!”
“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他的左手本該牽著凌娜的手,但從不久前開始,他就再也感覺不到凌娜的存在了。
看來,當時的守陰村必然是發生了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才讓徐老爺子避之唯恐不及。而且得到的線索通常還都語焉不詳。
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秦非哪知道自己的san值能恢復多少。
沖天的怨氣讓鬼女直接化作了厲鬼。王明明家的確異常得十分明顯,但,起碼從目前表面上暴露出的這些來看,秦非還沒能找到什么足以說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就是鬼的鐵證。
他將聲音故意壓得很低很沉,已經完全聽不出他原本的音色。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
在醫務室內隨便轉了一圈后,他老神在在地坐到了醫生的位置上。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林業又是搖頭:“沒。”
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
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他一把將那東西:“這是什么?哦~電話線——真是太巧啦!”
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
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
“啊——!!!”
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前兩場每次選用的都是全新的、從未有人看過的副本世界。倘若是因為別的什么也就罷了。
“沒人注意到主播剛才和鬼手說話時候的神情嗎?真的茶味十足誒,我好喜歡!”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那人頂著一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面孔,額頭上有兩個尖而細長的犄角。
“對不起!”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
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秦非瞬間明白過來。秦非點點頭,他微笑著望著艾拉:“嗯,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好在他雖然蠢了點,卻十分懂得審時度勢,眼見秦非他們叫凌娜閉嘴,直接跟著抬手捂住了嘴巴。
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因為休息區的規則中寫了,“用餐時禁止交頭接耳”。
白里透紅的,看上去簡直容光煥發。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黛拉修女手中舉著一只燭臺,在微弱火光的指引下,兩人一路前行,穿過無數曲折的彎道,終于回到了最初那條走廊。
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尸體是不會說話的,現在,一切都由6號說了算。
被耍了。
看見自己很害怕,但還是揮著書包沖了上去;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
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秦非試了手中所有的鑰匙,仍舊打不開,便也只能作罷。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
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睜眼說瞎話,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趕尸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奇。
青年屈起指節輕輕叩擊著桌板。而那個被低階靈體時不時提起的金黃色大佬,竟又一次出現在了公眾視野中。
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若不是三途及時出手,此刻鬼火只怕已經頭身分家。這個世界的規則,出現了。
徐陽舒快要哭了。只有像秦非這樣,有了與規則平等的思維,才算是真正在規則世界中立穩了腳跟,有了與規則一戰的能力。
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沒有!
作者感言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聽見來自密林的聲音。”